第十章 流年(1 / 2)

吳淵獲得真正的功法後,當天傍晚便為父親重新診脈。雖然自己隻是粗通醫理,但是這是自己從另一個角度來查看父親的傷勢。

結果卻不盡如人意,父親的確不是生病,而是傷在了真氣波及之下,雖然隻是遭受波及,但卻傷到了根本。當年為父親治療的靜虛宗人說得並沒有錯,也很盡心的為父親驅逐了入體真氣,但是對於沒有練過武的普通人而言,這是治標不治本的。

父親的身體在沒有真氣輔助的情況下,是無法自行療愈的,而且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是當初吳家付出代價也無法達成的奢望。現如今已然是積弊日深,沉屙難返,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吳淵每日為父親推宮過血,延緩傷勢。

吳庸看著兒子的動作,先是訝然,而後了然,最近變得毫不在意。他對自己的身體早有預料,隻是驚訝兒子的變化,最後是一點點的慶幸,畢竟在這個偉力歸於自身的世道,學武是唯一可以將自己的命運牢牢攥緊在自己手中的方式。

吳淵對父親述說了診斷的結果,吳庸聽後隻是笑笑:“為父早有預料,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吧。我能為你做的便是多撐持一段時間,為你遮風擋雨了。但你也知道為父恐時日無多,你要早點學會自立了。”

感受著父親話語中濃濃的關切之意,一時心頭複雜難明。隨後的日子便是按部就班,父親以身體不適為理由,將所有的工作都搬回了宅中,而吳淵則跟在父親身邊結識了各個商鋪,作坊和城外田莊的大小掌櫃,順帶熟悉各種商業往來與賬目核對。

空閑下來吳淵就宅在了自己的小院中,由於行功日久,自身氣質相比以前已然大變,已經不敢在城中遊走,畢竟歸元城是靜虛宗的大本營所在。吳淵不敢賭,也沒資格去賭那萬一。

唯一還有來往的就隻剩下偶爾來探望的莫衝了,雖然每次看到吳淵都是嘖嘖稱奇,但卻並沒有胡亂打聽,每次過來說的最多的便是他快要結親之事,搞的吳淵很是無語,感覺這貨就是在炫耀。

日子就這樣平淡如流水般流淌過,直到有一天,吳淵從打坐中明悟了一篇新的功法,被取名為《不爭》。靈感來之《道德經》中的一篇——“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不與,善用人者為之下。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是謂配天古之極。”

與黃絹上的文字相互印證後得到的就是《不爭》。名字雖然叫《不爭》,但實際上是一門斂息之法,取意神物自晦。

《不爭》行功圓滿後,便會隨息自動,不用特意發動,便可將一身由於練武之後變得太過突出的特質掩蓋住。對吳淵來說可謂是及時雨,解決一個困擾他很久的大麻煩。但他依舊不敢出門,不過會見掌櫃和客人是便可以不用太過遮遮掩掩了。

吳淵雖然現在武功傍身,但是從未在屋外顯露過分毫,最多是深夜在自己的屋子內熟悉下身法。他隻是個被柳觀強硬的一腳踢過門檻的茫然的行道人,他不知武功境界,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武功高低,但他絲毫不在意,因為他的道不是強爭之道,並且上次的《不爭》讓他覺得興趣更加高昂,自得其樂又有何不可。

《不爭》不隻是一篇功法,更是一種認同。老天爺估計覺得自己階段性圓滿了,所以後續福利開放了。他自我感覺自己的境界怎麼說也是提升了一個階段了,雖然自己並未感到什麼自身發生什麼強烈變化。

莫衝心心念念的結親終於達成了,吳淵以身體不適為由托病未去,但也送上了豐厚的禮單。次日回禮的時候,莫衝和吳淵嘮叨了好久,滿嘴都是誇自己未來娘子端莊貌美,溫柔賢淑什麼的。吳淵對此嗤之以鼻,淡淡了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