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林靜宜不小心扭了一下腳,剛開始時她並沒有在意,可今天早上腳踝處竟紅腫起來,走一步就鑽心的疼痛,林靜宜無法照顧女兒,無奈之下又請鄰居把女兒送去幼兒園。
腳扭傷了,林靜宜哪裏也去不了,隻得呆在家裏,她正在翻看楊恒前兩天給她買的《無怨的青春》,心裏卻在想著自己調動的事,昨天晚上她去了一趟校長家,校長和王林老婆的關係一向很好,如果校長肯幫她說說這個人情,她可以再加一千元的禮金,但校長的態度卻很含糊,說自己和王林家已經兩三年沒有往來了,說話也不一定管用。
林靜宜看出了校長不肯幫這個忙,她隻得告辭,不料校長家樓梯太黑,下樓時把腳又扭傷了。
她是不可能再去找王林,唯一想到的一條路似乎也走不通了,她在舊豐縣舉目無親,這下子林靜宜真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調出的艱難加上腳上的疼痛,讓她不由有些心灰意冷,她坐在床頭怔怔發呆,難道自己真的要在舊豐縣呆一輩子嗎?就林靜宜心中暗自傷神之時,外麵卻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
“師母,是我!”
是小楊的聲音,他來得正好,可以幫自己去接小倩。
“你等一下!”
林靜宜扶著牆,一瘸一拐地走到外間把門打開了,隻見楊恒笑吟吟地站在外麵。
“你今天不去上課嗎?”楊恒的笑容使林靜宜心中感到了一陣安慰,自己在舊豐縣還有一個親人呢!不知為什麼,林靜宜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可以倚靠楊恒的感覺。
“我請了兩天假。”
楊恒進來關上了門,他神秘一笑道:“師母,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著,他從口袋取出一個信封,“猜猜這是什麼?”
“是什麼?”林靜宜的心忽然‘怦!怦!’跳了起來,她認出那個信封是教委寄送公函的專用信封。
“自己打開看看。”
林靜宜接過信封,果然是教委送公函的專用信封,上麵還蓋了個章,她緊張地從信封裏取出了一紙公函,她忽然呆住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自己的正式調出函,下麵有舊豐縣教委紅豔豔的公章,淚水一下子湧進了林靜宜的眼睛,她終於得到了這張無比珍貴的調出函了。
“師母,你沒關係吧?”楊恒發現師母眼中有淚水,他心裏有些慌了。
“沒關係,我是太激動了。”林靜宜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連忙拉過楊恒道:“小楊,你快過來坐下,師母有話問你。”
她卻忘了自己腳上的扭傷,剛走一步,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腳踝處傳來,‘哎喲!’一聲,林靜宜一下子要失去平衡了,楊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師母,你的腳怎麼了?”
林靜宜忍住疼痛,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要緊,“你先扶我坐下。”
楊恒扶林靜宜坐下,他見林靜宜右腳沒穿襪子,腳踝處隱隱有些紅腫,他立刻蹲下來,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
“小楊,沒關係的,隻是昨晚不小心被扭了一下。”
林靜宜有點不好意思,她要收回腳,楊恒卻把她腿按住了,“不要動!讓我看一看。”
他訓練了十年,其間不知傷了多少次,可以算得上是半個醫生了,他按了按腳背上方問道:“這裏疼嗎?”
林靜宜搖了搖頭,“那裏不疼,就是腳踝下麵疼。”
“那沒傷著骨頭,問題不大。”
楊恒熟練地給她揉搓起來,安慰她笑道:“師母,我先給你活絡一下經脈,讓血液先暢通起來,然後再上藥消除淤血,明後天就應該好多了。”
林靜宜卻滿臉通紅,女人的腳怎麼能順便給男人碰呢?自己雖然是他師母,可是他畢竟不是小孩子了,林靜宜的心裏十分慌亂,她想把腳抽回來,但她也知道楊恒是在給她療傷,沒有什麼別的想法,這樣抽回來反而說明自己想歪了,而且楊恒的動作非常輕柔,溫暖的手撫摸著她的腳,使她的腳上傳來一陣陣無比舒適的感覺,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絲渴望,希望他就這樣一直撫摸下去,林靜宜輕輕咬著嘴唇,心中亂成一團,她隻好裝著翻看桌上小倩的兒童畫報來掩飾心中的慌亂。
“師母,調出函拿到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一句話提醒了林靜宜,她連忙取過調出函仔細地看了看,調出函上的日期是今天,隻隔了一天,他怎麼就拿到了?林靜宜的心中疑惑起來,連忙問道:“小楊,這個調離函你是怎麼弄到的,那個混蛋怎麼會給你簽字,你給師母說實話。”
“師母,你還記得昨天我們在他辦公室門口遇到的那個女人嗎?”楊恒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我覺得他們有問題,便事先藏到縣招待所225號房,我趁他們行苟且之事時拍了他們的照片,那個混蛋就被我抓住把柄了。”
“小楊,我好多了,謝謝你!”林靜宜再也無法讓楊恒給她揉腳了,她把腳輕輕抽了回來,腳雖然更紅了,但腫卻有些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