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與鄭貴妃(1 / 2)

“溢美之詞、溢美之詞啊!”朱翊鈞嗬嗬一笑,連連擺手說道,“朕哪裏當得起?不過,無論是什麼樣的溢美之詞,在愛妃口中說出來,朕都會覺得心花怒放……但是,今天在沒有預先準備的情況下,朕就決定了‘東平倭虜,西剿哱拜’的兩件大事……不瞞愛妃呀!朕的心裏還是頗有幾分忐忑的……”

“是啊!請恕臣妾直言:臣妾也覺得陛下當著朝鮮藩國使臣的麵許諾幫助他們‘東平倭虜’有些輕率了!”鄭貴妃略略拿眼瞟了一下朱翊鈞,也是毫不隱諱地說道,“陛下不應該讓他們對我大明朝的支援懷有太多的僥幸和依賴之心……”

“這……”朱翊鈞身形一定,麵色一滯,停住了腳步,緩緩說道,“你當時沒有在場看到那幕情形:一是倭酋豐臣秀吉的書信言辭之間太過狂悖無禮了,二是朝鮮藩國使臣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哭訴的可憐樣兒……朕心一軟,就允了……”

“陛下天性仁厚,不愧有明君之風,”鄭貴妃微微含笑,抬眼正視著朱翊鈞,深深讚道,“臣妾最敬服您的就是這一點。”

被自己心愛的女人這麼誇讚,朱翊鈞的臉頰“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子。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在半空中猛地虛蕩了一下,似乎有些飄飄然起來。

然而,這樣的感覺隻是在他心底一掠而過。他一瞬間便定住了心神,恢複了平靜。

沉默了片刻,朱翊鈞才悠悠說道:“愛妃一向博學多才,深明經史,今日可有什麼諍言裨益於朕的嗎?”

“朝中自有趙閣老、許閣老、石尚書、宋侍郎等重臣輔弼,”鄭貴妃急忙辭謝道,“臣妾焉敢壞了宮中‘婦人不得幹政’的祖訓來越矩進言呢?”

“這有什麼?太祖高皇帝還有孝慈高皇後時時拾遺補闕呢!”朱翊鈞笑了笑,不以為然地說道,“愛妃有何建言,但講無妨!”

“其實要想打消朝鮮藩國渾渾噩噩、得過且過、不思自立的心態,並不是沒有辦法,”鄭貴妃玉容一斂,靜思片刻,正色說道,“陛下若真是對倭虜來犯有所警惕,本應該派出一名智勇雙全的大臣駐入朝鮮擔任監軍,及時幫助他們整頓軍務、操練兵馬以抗倭虜才是!而不能僅僅是一番口諭訓示其自強保國之後便撒手不理了……”

“你……你……”朱翊鈞沒料到鄭貴妃年紀輕輕,竟有這等明智果斷的見識,倒是大吃一驚,心道:可惜這鄭貴妃身為弱質女流,倘若她是須眉之輩,隻怕那些袞袞諸公的器識也難望其項背。唉!她雖有這等賢才,卻因時運不濟,也隻得滯留於貴妃之位,終難“母儀天下、總領六宮”啊!

一想到這裏,朱翊鈞在心底便深深歎了口氣。他抑製住自己心情的浮動,將思緒拽回到鄭貴妃剛才所講的那番話上,細細思忖了起來。

“怎麼?臣妾剛才的話講得有些不妥嗎?”鄭貴妃見朱翊鈞沉吟不語,不由得微一蹙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問道。

“溢美之詞、溢美之詞啊!”朱翊鈞嗬嗬一笑,連連擺手說道,“朕哪裏當得起?不過,無論是什麼樣的溢美之詞,在愛妃口中說出來,朕都會覺得心花怒放……但是,今天在沒有預先準備的情況下,朕就決定了‘東平倭虜,西剿哱拜’的兩件大事……不瞞愛妃呀!朕的心裏還是頗有幾分忐忑的……”

“是啊!請恕臣妾直言:臣妾也覺得陛下當著朝鮮藩國使臣的麵許諾幫助他們‘東平倭虜’有些輕率了!”鄭貴妃略略拿眼瞟了一下朱翊鈞,也是毫不隱諱地說道,“陛下不應該讓他們對我大明朝的支援懷有太多的僥幸和依賴之心……”

“這……”朱翊鈞身形一定,麵色一滯,停住了腳步,緩緩說道,“你當時沒有在場看到那幕情形:一是倭酋豐臣秀吉的書信言辭之間太過狂悖無禮了,二是朝鮮藩國使臣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哭訴的可憐樣兒……朕心一軟,就允了……”

“陛下天性仁厚,不愧有明君之風,”鄭貴妃微微含笑,抬眼正視著朱翊鈞,深深讚道,“臣妾最敬服您的就是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