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文昊雖然知道三更半夜進入姑娘的房內於理不合,但是擔憂孟皆雨病情的心情卻折騰得他無法安心入睡,故而顧不得禮數悄然進入其房內再次查看。方才緊閉的窗戶似乎因為夜風的吹拂而開了一絲縫隙,正好讓月光照到床鋪中沉睡的人兒。
他抬手探了探孟皆雨的額頭,感到仍舊有些發燙,隨後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塊帕子濕了水給其貼上額頭,隨後又細心地幫其掖了掖被角,關好窗戶之後才放心地走出房間。
黑暗之中,床鋪中昏迷的人兒突然睜開了雙眼,黑如曜石的眸子如一把冷月彎刀。
而另一邊,江南水鄉的勾欄之中,溫香軟玉在懷,更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怕是此時無人再羨慕天上宮闕。邪魅男子臉上偉岸的身旁意味著幾個容貌姣好的女子,臉上流光霸氣的半邊麵具越發彰顯了他的邪氣與魅力,使得眾多美人自願陪伴在其身側。
“稟尊主,屬下帶來了天穀傳人的消息。”跪在紅紗滿地的地毯之上,焚星教左使阡陌恭敬地呈上信封,隨後繼續目不斜視盯著地上的紅地毯,剛毅俊挺的外表引得好幾個侍女都頻頻偷看。
“......哈哈哈,有趣,實在有趣。”看完了信件,邪魅男子大笑了幾聲,原本斜靠著的身體瞬間站起來踱步到阡陌的身邊,“阡陌,你絕對想不到這信中給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他說得肯定,且興致勃勃。
“屬下愚鈍。”阡陌也不否認,隻是站起身來,立於男子的身後回道。
“不,不。阡陌,你可一點都不愚鈍。”男子搖了搖頭反駁道,“你也是一開始便心存懷疑的是吧?”
被自家主子猜中了心事的阡陌也不再虛托,隻是微微一笑,道:“絕情域這回的招數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地疏忽。”
“嗬嗬......”男子沉聲笑了笑,拈著手中的信對阡陌反問道:“若是天穀與絕情域本就是一體呢?”
阡陌心下一驚,立即單膝下跪回道:“屬下立刻下去查看。”若是真如自家主子所言,那這隱藏極深的絕情域的勢力絕對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預料。
“不急。”男子依舊不急不忙地摟上一個美人,繼續躺回他的美人鄉中,手中撚轉之間已將信件變成了一撮粉末,“先把聖女抓住,我就不信那老太婆不出來。”
“是。”阡陌沉聲應道,堅定的眸光之中多了一抹對上位之人的崇敬之色。這絕情域雖然全是女流之輩,但是武功路數都詭異至極。百年一任的聖女總會由上一任教主決定然後進行培養,而這聖女的來曆也從未被外人所知道,更有傳言道是淳靈仙人的私生女。當然,說過這話的人都已經盡數消失在世界上。總而言之,這聖女既然出現,便絕對是焚星教打敗絕情域的絕好時機。
看著阡陌消失的身影,邪魅男子淺笑地酌起杯中的美酒。沒想到隻是好奇這天穀傳人的身份,卻意外發現了絕情域聖女。那個意外美妙的親吻,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他倒是很有興趣與其會上一會,隻是現在,時機尚未成熟。
“唔......”正在凝神之際突然唇上傳來一陣濕熱的觸感,隨後分開的嬌唇欺上了男子的耳邊,媚聲說道:“尊主可否讓彤兒一睹真容?”
“怎麼,想揭下本尊的麵具?”捏著彤兒尖細的下巴,看著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不知為何,男子突然想到了那夜雌伏在他手下的女子。薄唇挑起一抹邪笑,男子笑得輕柔,但嘴邊的溢出的話語卻讓彤兒瞬間慘白了臉色。
“揭下本尊麵具的代價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