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從心開始(1 / 3)

第五章 從心開始

周日的早上,太陽照常從東方升起,我站在窗前拉開有太陽花的紫色窗簾,有大把的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把我那經過了一個晚上已經是被擱置得陰冷潮濕的房間裝扮得耀眼奪目。我看到的窗外是狹窄冷清的樓間空隙,偶爾從單元門裏走出來的老者能夠舞動平靜無聲的風景,可謂功德無量,但對於他們我卻總是記不得是否曾經遇見,世間上的一切仿佛都保持著原有的模樣,毫發無損。

我因為沒能及時修改我在珍愛網上的個人資料,結果就暴露了我依然還是一個大齡單身女人的身份,所以當對方在準備這個周日上午舉行一場百人的相親大會的時候就把我當成了是最佳人選,打電話和我說希望我能夠參加這個周日的相親大會。

在我的印象裏,我好像也確實在大學畢業後的三年多的時間裏逼著自己談了一次戀愛,對方是一個叫做苗爭的男人,他戴著黑框眼鏡,開著吉利全球鷹汽車,但是我們卻在最近因為一點彼此之間的互不信任而險些分道揚鑣。現在的我和他已經是成了一對名存實亡的情侶,誰也沒有了太多的權利去幹涉對方的行為舉止,哪怕是其中一個在天安門廣場裸奔了也不會影響到另外一個人的臉麵。我渴望自由,即便是在異鄉成為了他客,被世態的炎涼折磨得體無完膚了也不回家謀求我爸媽給我的嗬護。可現在的我感覺到的卻是前所未有的孤單寂寞,人總是這樣,不知道自己真的缺啥有啥,眼高手底地忙碌了一生,最終是連自己一開始就握在手中的東西都能落魄丟棄。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單身還是熱戀中,我因此就無法打開電腦把我發布在網上的個人狀態給更改了,我在婚戀網上的個人狀態寫的是單身,可我在qq、msn和微博上的個人狀態卻依然還都是熱戀中。我從接到了紅娘打給我電話那天起就開始糾結於這次的百人相親大會我去還是不去,失眠多夢也因此成為了我昨天晚上躺在床上需要努力克服的事。但我最終還是在今天早上七起起床,距離十點開始的相親大會還有三個小時說服了自己,決定我要去。我不是那種能腳踩兩隻船還麵不改色的人,我決定今天去參加婚戀網的百人相親大會就代表了我的個人狀態依然還是單身,我準備把我發布在網上的個人信息弄統一了全都改成單身,就打開電腦進行更改,可當我接通了電源打開電腦它卻突然黑屏繼而全是亂碼,等我再從新啟動電腦的時候看到的卻依然還是無法操作的畫麵。

三年多的時間裏我已經參與過了大大小小十三場的相親,對一對一的相親形式不再感興趣,因為它耗時太長,效率也低,對於我這類以結婚為目的去相親的大女人來說簡直就是浪費生命。我因為這回能一次把50個男人給相了而感到熱血澎湃,但此時的我最為關心的卻並不是能否即刻擺脫單身,我好像是得了相親綜合症,隻是把每回相親當成了是一次可以發泄我深埋在內心深處的感情的談話機會。我朋友不多,每回相親和坐在對麵的男士談話我都倍感珍惜,我會無戒備地把我心裏的秘密全都吐露傾述,無論一會和對方走出門口後兩個人就行同陌路一百年不相見或是他真的明天就成了我的真命天子風雨歸舟,我都會滔滔不絕,話比思想還快。

我站在我那麵擺放在客廳裏的巨大鏡子前把自己裝在裏麵,從頭到腳將自己暴露無遺,我臉上的皮膚早已經被我在衛生間裏洗漱完畢後用化妝品塗抹得看不出了一點的青春不在,我翻箱倒櫃,穿上了我好久都沒有穿出去的那套黑色女裝,腳上的高跟鞋在我家客廳地麵的水泥地上敲擊出富有節奏感的聲響發人深醒,這一切都好像是在為我,一個29歲的大齡未婚女人壯行,我離門口越走越近,可不知為何我心裏感覺到的卻是與幸福越來越遠。

我坐了三站的公交車又換了兩條地鐵線才到了我今天相親約會的舉辦地,人大的體育館。我因為昨天一宿都沒有睡好,所以一上了公交車我就閉上眼睛開始狂打哈欠,我好不容易擠進了車內又眼急手快地給自己搶了一個後排的空座深感幸運,所以當一位滿臉皺紋身材佝僂年齡古來稀的大娘出現在我視線裏的時候我並沒有主動讓座,車裏其他的人也和我一樣好似夢遊全都沒有精神,眼睛雖大多睜著,但直視的方向卻全都不在那位大娘的身上,好像她所站立的空間已經被抽離出了地球,照射在她身上的光線也全都浪費,根本就反射不到別人的眼中一樣。大城市裏的節奏太快,逼著我們每一個人學會自我保養,年青人除了在身體上接近透支外,精神上也很不健全。如果哪天你看到一個年青人不給老年人主動讓座,請不要罵他無恥和道德缺失,他隻是身體和心靈都太累。

我敬佩主辦方能把相親這種涉及個人隱私的活動安排在學術氛圍甚濃的人大校園裏進行,結果我剛才一踏入了學校大門,門口站著的一小保安就攔住了我的去路,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問我你是幹什麼的?我說:“我是來參加今天相親大會的。”他說:“你大點聲說,我沒聽見。”我說:“我是來參加今天相親大會的。”我說完這句話就看見從我旁邊走過的三個女學生全都不懷好意的看著我樂,我準備用眼神嚇退她們,可她們卻依舊盯著我看毫不畏懼,傳遞給我的信息就好像她們能在大學裏守著集體宿舍結婚生子而不用進了社會再找對象一樣。她們把我看成了是典型,開始在我的身上尋找成為一名悲催的大齡單身女人的原因,然後再在自己的身上進行比較,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小保安上下打量完我說:“你真是來參加相親大會的?”我說:“我真是,我有入場券,花一百塊錢買的。不信你看。”他說:“行了我不用看了,我剛才以為你和昨天來的那個被我們哄出去的推銷化妝品的女人是一夥的呢。那沒事了,我祝你成功。”

相親大會的現場人頭攢動,兩名工作人員手裏拿著對講機堵在了體育館的門口憑票入場。我為了不遇見熟人進場後就先站在了籃球架下麵尋找我能認識的每一個人,幸虧我的交際圈子小北京又那麼大,從概率學的角度來講我今天能在這裏遇見我認識的人幾乎為零。我能認識的人除了我公司裏麵的那些同事們之外便再無其他,如果我一會真能看見我的同事參加這次的相親大會,我想我會立刻取消了我這次的相親計劃然後從後門逃走,哪怕是我為了參加這次的相親大會交了一百塊錢的報名費我也不會感覺到有任何的心痛。

工作人員把男人和女人安排在劃分好了的兩個區域裏,每個區域前麵都有一塊公告板裏麵貼滿了異性的個人信息,當衣著光鮮的女主持人手拿話筒站在高處說活動現在開始,所有的人就一擁而上,全都站在了公告板前麵查看對方的個人信息。我原本站立的位置挺靠前,但卻還是被心情激動的其她單身女性們擠出了第一排的位置,結果就再無一攬眾山曉的機會。我心想你們看吧看吧,我今天本來就是來打醬油的,隻是閑著無聊就過來參加了今天的相親大會,如果我今天真能順手牽羊在這裏找到了我的真命天子,那我真的是比中了彩票還要幸運。

我拿出筆和紙在上麵記下心意人選的代號,視線前的景致好像散去了一層烏雲,逐漸讓我看清楚了每一個人的精神麵貌。我精神高度集中,不想錯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卻全然不知道第二個活動已經開始,當女主持人麵露凶光喊女生區裏的那位女士請趕快到這邊來,下一個活動馬上就要進行了你別耽誤大家找到真愛的時候我看見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中間場地準備參加接下來的小遊戲,可眼神卻全都投在了我一個人身上。我小聲說對不起,對自己就這麼成了焦點感覺慚愧。我剛走回到人群裏就感覺有人在背後拍我,等我回頭看了過去站在我身後竟然是李默然。說實話,當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差點沒摔在地上說我不是張小雪,求你饒了我吧,大門在哪,放我出去。

我在來的路上求爺爺告奶奶希望自己這回來參加相親大會別遇見了熟人,可最終我還是遇見了和我在同一個公司裏工作的李默然,他雖然嘴嚴做人底調,可是我卻把他看成了是一個定時炸彈,他小心眼,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一次中午吃飯我沒付款結果就把我今天去相親的陳年舊事告訴給了廣大北京群眾。

他問我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叫苗……爭。對,是叫苗爭,你們分手了?我至始至終都沒有在我同事麵前提起過我曆次相親的事,我不說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可這回到好,我直接被抓了個人贓俱獲,我如今即使是有一百張口也無法證明了我的清白。我說:“我就是過來看看,是陪我一姐妹來相親的。她一個人不敢過來。你說說她都二十五了可連個男人的手都沒摸過她還算是個女人嗎?”李默然信以為真,問:“你姐妹人呢?”我說:“她去上廁所了,剛去。”李默然說:“你要是沒事就在這裏多待一會,等結束我們一起回去我開車送你。”

從體育館裏出來李默然還惦記著我說的我那姐妹,問:“她人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走?”我說:“她提前走了,說沒一個相中的。她是外貌協會的,不關心男人的內涵。”“那你有沒有相中的啊?”我說:“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不是來相親的,我是陪我朋友來的。”“你還真以為我相信你剛才說的話說你是來陪朋友相親的啊。我剛才在體育館裏一直都在觀察你,根本就沒見到你和誰能勾肩搭背,你就算再狡猾,也挑不過我獵人的眼睛。”我說:“那好吧,即然已經被你發現了那我就實話實說吧,我一個都沒有看上。”李默然說:“我看上一個,她人美心好簡直就是我的夢中情人。”我說:“那恭喜你了。好事也不能你一個人享用,請吃飯吧。”“好啊,我們公司樓下的那家牛肉拉麵館,現在剛好是中午飯點。”我就知道他扣門的程度和李老板伯仲難分,但我還是接受了他的邀請,說:“反正今天得讓你消費,你請吃什麼我都去。”

我以為李默然當時和我說他喜歡上一個女人隻是心血來潮,不出一個星期準再無消息。但我卻沒有想到他後來真的就和那天在相親大會上認識的趙姓女人好上了,對方是一街道的辦事員,家也不是北京的,是大學畢業以後參加了北京市的公務員考試結果就留在了北京生活。李默然拿出他用手機拍的兩個人的親密照片讓我看,說她人好,長相的也中等偏上,她會做飯味道好得和我媽做給我的飯菜是一個味道。她還和我說那天在相親大會上她一眼就喜歡上了我,可以說是一見鍾情,所以再後來做遊戲的時候主動和我分在一組為的就是能和我更加親近。我以前從未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魄力,我過去都是一直在追求別人但不管我怎麼努力卻一個也沒有追求到,可這回是女人先追求了我,而且還說願意死心塌地的永遠和我在一起。

我聽完李默然不著邊際的自我吹捧當即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我說:“物業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現在才剛到4月份就把空調開得讓我披件羊皮襖才能感覺不到冷。你實話告訴我你今天出門前是不是又沒吃藥,怎麼說起話來都有失身份。”李默然沒再繼續沉醉於自己杜撰出來的理想世界中,說:“我就知道你見不得別人的幸福,我剛才說的是實話,你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李老板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說讓我今天晚上陪他去對麵的小福仙酒樓陪客戶吃飯的時候他語氣輕柔,全然沒有了兩天前批評教育我時的那種嚴厲刻薄。那天我因為在做網站測試錯寫了一組實驗數據,結果當李老板審核通過把修改報告發給了思卓公司後人家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也沒有能找到我說的那組錯誤內容。其實他們一測試完就知道我的反饋報告有些不對,但又怕真的像我說的確實是有錯誤而做為一專業的公司又沒有找到那就太影響自己公司的技術能力,所以他們幹脆把程序從頭到尾又讀了一便,忙了快三個小時,等實在是找不到錯誤代碼了就打電話給李老板問張小雪的反饋報告是不是有問題。李老板拿著傳真過來的反饋報告把我叫到他辦公室裏問我怎麼回事。我看過之後大驚失色,確實是自己疏忽大意把一組測試數據寫錯了。我說:“李總對不起,是我一時疏忽把數據寫錯了。”我沒準備李總會放我一馬,說下回這種事情別再發生了。他大發雷霆,說:“你粗心大意的習慣就不能改一改,你還知不知道你是一個女人了啊,都說細心是女人的天性,可我在你的身上並沒有看見多少。”

我問張處長出國考察回來了?李老板說不是,我這回請的是我們的新主顧,你認識,就是我上回讓你去的對麵寫字樓裏的那家飛機製造公司的薑總,他剛才打電話說晚上請我們吃飯,我們是乙方人家是甲方這頓飯怎麼能讓人家請,可不去又不好我怕人家說我們矯情,所以今天這頓飯我們請。

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我今天和李老板吃飯要陪的客戶竟是薑大凱,我甚至是不記得了我上回和他一起吃飯是在什麼時候,我過去一直都在他的麵前把自己當成了是一個吃貨,這樣我就會被他認為我根本就不在乎物質的愛情,隻是簡單的一頓飯或一杯咖啡就可以把我帶走。我和他曾經去過北京大大小小的飯店不下百餘家,吃過的東西至今難忘,可是如今我卻會因為和他吃一頓飯而深感不安。

我說:“李總我不去。”李老板說:“為什麼不去,上回我讓你去他們公司介紹業務你就說不去,這回你還說不去,你什麼意思啊張小雪你是不是不想在我這裏幹了?”我說:“李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努力地在腦海裏想要編織出一個讓人聽了以後信以為真的謊言以便推脫掉我今天晚上的這頓鴻門宴,我的思想在腦袋裏飛快的旋轉,隻是用了一分鍾就脫口而出了一個理由,我說:“李總我來例假了。”我以為我的謊言百無漏洞,可卻聽見李老板說你上個月20號不是剛來例假了嗎,這才幾天啊,半個月還不到。你剛才還用涼水擦桌子你下回編個有技術含量的謊言再來欺騙我好嗎,別把我當成了是一個傻子。

從李老板的辦公室裏出來,小艾抓住直奔工位的我問怎麼了,一臉的窮酸落魄相,又讓李總罵了?“李總讓我晚上和他一起去陪客戶吃飯。”小艾說:“這是好事啊,吃誰不會啊,幹嘛還愁眉苦臉的。”“我這回要陪的是對麵寫字樓裏的那家國企飛機製造公司的老總。”“薑大凱啊,你的那個前男友?那你去嗎?”我說:“我不想去,可你認為我能有選擇的權利嗎?”

薑大凱是小艾的證婚人兩個人肯定認識,當那天我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然後又突然消失得無蹤影後他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小艾把我的個人隱私竊取。他從沒去過我家,更不知道我家的門牌號碼,所以他後來能找到了我而且還進了我家的大門也是因為小艾上了他的當,把我在公司裏的個人信息全都告訴給了他。當小艾後來知道了我和薑大凱的過去後她大驚失色,說張姐我對不起你,如果你之前就把這裏麵的事情告訴我當時我一定會把他罵得狗血噴頭。

晚上的飯局李老板把我和薑大凱隔開沒了動刀動槍的機會,李老板一進了包房就拉著我說你倆是老同學今天晚上肯定有太多的話要說,我是過來人不做電燈泡,小雪你不用管我趕快坐到薑總那。我被李老板粗壯有力的手拉得脫臼,說什麼也不讓自己坐過去,說:“李總我和薑大凱是早就認識了再聊還是那些內容,你和他坐在一起才能增加感情把未來的業務給做好。薑總你說呢是不是這個理?”

如果薑大凱當時不點頭,我想李老板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讓我坐在他的身邊,李老板為了公司業務的發展甚至是願意讓徐牡丹和馬蘭花犧牲色相,但因為我長相一般而且能喝酒才沒讓自己人財兩空。我怕被李老板發現他是我的前男友就先拿起酒杯說薑同學怎麼不喝酒啊,我們有三年多沒見了吧,你說你去哪裏了走的時候也不和我打聲招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杯酒我幹了你隨意。我把擺在我麵前的那杯服務員剛倒給我的一大杯足有二兩重的白酒一飲而盡,我以前喝酒之前都會先跑到超市給自己買一瓶高濃度的酸奶喝以此來保護我的腸胃,可是今天我雖然有一個下午的空閑時間但卻沒有喝酸奶,我聽到李老板說今天晚上要陪客戶吃飯而且還是薑大凱的時候就把重點放在了我去還是不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的酒量大不如從前,可能就是因為我來之前沒有喝了那瓶酸奶。當我把那杯酒喝完了以後我就感覺腳底溜滑,我趕忙抓住了桌子的一角才沒讓自己摔倒下去。我看見薑大凱被我突然的舉動嚇到了趕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要扶我,可是李老板卻攔住了他說小雪她人沒事,她是我們公司最能喝的人,有千倍不倒的美名,我們公司一出來喝酒就是張小雪陪著她今天肯定沒事。

此時我感覺我的胃裏好像被灌進了硫酸一樣在裏麵興風作浪,我趕忙向服務員要了杯溫水喝了下去,然後又大口大口地吃菜全然不顧了我的淑女形象。李老板小聲問你沒事吧,怎麼今天看你不在狀態?我告訴你人家也是一家國企,是我們公司未來的大客戶,你今天可要給我撐住陪好客人。我拿起餐桌上的酒杯連幹了三個就在也無法忍受酒精帶給我的摧殘,我捂著嘴拉開椅子直奔衛生間,剛一看到水池我就大口地吐了出來,我吃進去的什麼吐出來的就是什麼,甚至是加倍奉還。

我用冷水給自己洗了臉,感覺臉上開始燥熱升溫,我不在需要了那些表麵上的虛偽華麗,我身體上的病痛才是我現在需要救贖的關鍵。我大學本科畢業,應該知道孰重孰輕,可是在麵對愛情的時候我卻無法正確判斷,連理性的機會都退化消失。

從衛生間裏一出來,我看見正倚著牆壁抽煙的薑大凱,從他口中吐出來的白煙有如夢幻,好像一位身材纖細身穿連衣裙的女子在翩翩起舞,比我最開始練習舞蹈時跳出的舞步還要幽美華麗。他問:“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你以前不是這樣喝一口你都會醉?”我突然感覺自己可憐,在這三年多的職場生涯裏我所有的心酸苦累都一股腦地出現在了我此時的腦海裏讓我痛心疾首。我說:“你是在可憐我嗎?可我要告訴你,我就是因為為了能讓像你這樣的大老板在我的公司裏報團旅遊我才學會了千杯不醉的本領。你以為我願意喝酒嗎,我剛工作的那一年因為和老板出去陪客戶喝酒我第一次就喝了半斤的白酒,結果那天我喝出了胃出血被急救車送到了醫院卻還要一個人躺在病床上自我療傷。我本來是把自己喝出了內傷,可今天卻還要被李總逼著來陪你喝酒,你是不是想讓我死在你的麵前你才能放過我啊?”

我說出這麼一長段話的時候我一直都用手扶著牆壁才沒能讓自己摔倒在地,可我的力量有限,把持不住我越來越沉重的身體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倒塌。我慢慢變得模糊不清的意識也因為靠在了薑大凱的懷裏而再次蘇醒,可我看到的卻已經不再是了他曾在我心中的那張無比英俊帥氣的臉龐,我想趕快掙脫逃離他給我的片刻溫柔,但卻看到了同樣來上衛生間的苗爭,他一臉的驚愕與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