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言。我與她們解釋不清。我想說，那是我小說中的一個人物借我的口說的。我的嘴隻是充當了一個通道、一個傳聲筒。可她們也都是寫小說的，我這樣解釋豈不成了例外。我於是懶得理會這個話題。樹林就說：“點到你穴位了吧！”我說，“你們愛咋想咋想吧，反正事實勝於雄辯！”
她們很快吃完。服務員收拾了桌子。我們便談笑風生起來。桌下是火盆，桌麵上的玻璃被焐熱了，手放在上麵很暖和。先是蘋果進洗手間，然後回到座位化妝。樹林接著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找我要潤手霜。我說，“你們怎麼叫動了王勢坤？”她說：“還不是你的麵子大。我們說你和我們在一起。”我不知道是應該歡喜，還是憂愁。他的魔鬼主意，他的口若懸河，他的處女情結，他的贖罪行為，這一切彙成氣勢洶洶的黃河瀑布，向我衝刷下來。我有些站立不穩，心慌意亂。
我於是也去了趟洗手間，才發現那裏麵有一個巨大的穿衣鏡，可以關照全身。我站在鏡子前把墨綠色的小西服扯平展，又往頭發上抹了點水，把長發解散了披滿雙肩。這樣做完，還不滿意。於是疾步回到座位描眉，化口紅。外麵雪花停了，湖麵上有成群結隊的野鳥緩緩地遊移。我說：“看，外麵有鴛鴦戲水！”她們便起身貼到窗口往外看。蘋果說：“那是野鴨！今天立春，春江水暖鴨先知。自然界什麼信息，都瞞不過這些野鴨。”我竟然真的很失望，多希望那是一對情意依依的鴛鴦。
我引開她們的注意力，轉過身，麵向沙發，迅速擦了唇膏和玫瑰色口紅。等我做完這一切，才發現她們倆趁我上洗手間的時候，都已化過了妝。我訕笑道：“現在服務窗口的公務員都要求化淡妝上班！這是對人民群眾的尊重！”她們都笑起來。我也笑起來。這種在明鏡上又故意蒙一層紗的通透，隻有我們這些好弄幾個文字的人才做得到。同性朋友間這也不失為一種高妙的意境。
蘋果把眼鏡取了戴，戴了取。我說：“最好別戴眼鏡，如果有人擁抱，會不方便！”她於是嗬嗬直笑，果然也摘下了眼鏡。
王勢坤還沒來，已把我們三個女人弄得魂飛魄散。有些感情，像地下的潛流，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甚至當事人也渾然不覺。還是在外人的提醒下，才驀然發覺地上已是一片汪洋。看到那一片浩瀚，臉上竟顯出羞澀，心裏有了惴惴不安。我就是帶著這種模糊的感情，期待著王勢坤的到來。
樹林的手機滴地響了一聲，原來是信息。她低頭看了一下，“王勢坤的車到門口了，他要我們出去。他開車帶我們到植物園看雪景。”我們立即整理頭發和衣服。各自穿上棉衣或者毛昵大衣外套。我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新棉襖，特別軟和舒適。因為要上洗手間，我被落在後麵。聽她們在門外一個勁催促，我一路小跑地出了茶屋。
我無言。我與她們解釋不清。我想說，那是我小說中的一個人物借我的口說的。我的嘴隻是充當了一個通道、一個傳聲筒。可她們也都是寫小說的，我這樣解釋豈不成了例外。我於是懶得理會這個話題。樹林就說：“點到你穴位了吧！”我說，“你們愛咋想咋想吧，反正事實勝於雄辯！”
她們很快吃完。服務員收拾了桌子。我們便談笑風生起來。桌下是火盆，桌麵上的玻璃被焐熱了，手放在上麵很暖和。先是蘋果進洗手間，然後回到座位化妝。樹林接著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找我要潤手霜。我說，“你們怎麼叫動了王勢坤？”她說：“還不是你的麵子大。我們說你和我們在一起。”我不知道是應該歡喜，還是憂愁。他的魔鬼主意，他的口若懸河，他的處女情結，他的贖罪行為，這一切彙成氣勢洶洶的黃河瀑布，向我衝刷下來。我有些站立不穩，心慌意亂。
我於是也去了趟洗手間，才發現那裏麵有一個巨大的穿衣鏡，可以關照全身。我站在鏡子前把墨綠色的小西服扯平展，又往頭發上抹了點水，把長發解散了披滿雙肩。這樣做完，還不滿意。於是疾步回到座位描眉，化口紅。外麵雪花停了，湖麵上有成群結隊的野鳥緩緩地遊移。我說：“看，外麵有鴛鴦戲水！”她們便起身貼到窗口往外看。蘋果說：“那是野鴨！今天立春，春江水暖鴨先知。自然界什麼信息，都瞞不過這些野鴨。”我竟然真的很失望，多希望那是一對情意依依的鴛鴦。
我引開她們的注意力，轉過身，麵向沙發，迅速擦了唇膏和玫瑰色口紅。等我做完這一切，才發現她們倆趁我上洗手間的時候，都已化過了妝。我訕笑道：“現在服務窗口的公務員都要求化淡妝上班！這是對人民群眾的尊重！”她們都笑起來。我也笑起來。這種在明鏡上又故意蒙一層紗的通透，隻有我們這些好弄幾個文字的人才做得到。同性朋友間這也不失為一種高妙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