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淚水盈眶，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臉埋在我的胸前，像吮奶的嬰兒。這一時刻，我才發現我是愛這個男人的。命運的機緣和骨子裏難以抗拒的憐憫讓我不得不擔當這份愛。他忽然低低地啜泣起來，起初我以為他是被我感動，後來，他的哭聲越來越大，我一時陷入無法理喻的慌亂。他的雙手像鉗子緊緊地掐著我的腰。我沒有追問他，那個人是誰，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結。我想，他現在之所以哭，總有他難以啟齒的痛。
我慢慢等他平息下來，就扶他躺到床上。我一會兒就適應了這個簡陋的小家。我找出電炊壺燒了開水，給他泡了兩包快餐麵，喂給他吃了，總算讓他臉上有了些活氣。我又給他用盆子打來水，給他擦洗臉和手。幸虧他在賓館裏洗過澡。我給他做完這一切，臉上紅樸樸的。他靦腆地看著我，“潤青，你真是個好媳婦！我沒看錯你。等我好了，我就帶你回老家，讓他們認認你這個未過門的媳婦。”我說，“不是你姐為你作主嗎？幹嘛還回鄉下去？”
他立即黑下了臉。一會兒又鎮靜地說：“我是為自己作主的。姐的話也隻是參考。”我坐到床沿上，親吻一下他的唇說：“給你姐打個電話吧！讓他知道你受了傷。她還可以在我不在的時候來照看你。”我把他的手機遞給他，他接過去，按幾下，又合上了手機蓋。他望著別處說：“算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告訴她。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不能送你。你出去打的要小心安全！”我說：“你為什麼不留我在這裏陪你？我舍不得你了。”他開心一笑。我發現他這一笑是從心裏散發出來的，像心裏的陽光穿過層層的霧靄終於浮出水麵。
我溫柔地說：“我今天才發現你笑起來是最好看的。”他於是笑得更加難為情，白淨的牙咬著下嘴唇，竟有處子的羞澀。他說：“我也想留你，可是，我們畢竟還沒結婚。不能讓你媽為我們擔心。老人家是很傳統的。”我長長地歎口氣。我攙著他上了一趟衛生間，又幫他解衣睡下，才關門離開。
在逼仄黑暗的樓道裏，我仍然心有餘悸。候耀祖似乎知道那個黑影是衝著他來的，不會襲擊我。心裏有愛人照亮，也就很順利地下了樓。我邊走邊想，這種翻天覆地的感情幾乎是在倏忽間就完成了楚河漢界的跨越，這是我始料未及的。好像冥冥中有命運的手在牽引，我們不過是他手裏的一顆棋子。不知道，命運將引我抵達何方，我現在已失去了掌控的能力。我坐在的士車裏，心裏仍然一片恍惚。
我邁著似灌了鉛的腿回到小區，進電梯，然後到達第五層。我本來可以不掏鑰匙的，可是，想必母親已經睡下，所以，沒像往常隻按門鈴，像一堆懶肉賴在門框上。我掏出鑰匙，轉著門鎖，竟然左右轉了好幾個來回都沒有開的意思。“怎麼會反鎖？”我於是按門鈴。
我淚水盈眶，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臉埋在我的胸前，像吮奶的嬰兒。這一時刻，我才發現我是愛這個男人的。命運的機緣和骨子裏難以抗拒的憐憫讓我不得不擔當這份愛。他忽然低低地啜泣起來，起初我以為他是被我感動，後來，他的哭聲越來越大，我一時陷入無法理喻的慌亂。他的雙手像鉗子緊緊地掐著我的腰。我沒有追問他，那個人是誰，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結。我想，他現在之所以哭，總有他難以啟齒的痛。
我慢慢等他平息下來，就扶他躺到床上。我一會兒就適應了這個簡陋的小家。我找出電炊壺燒了開水，給他泡了兩包快餐麵，喂給他吃了，總算讓他臉上有了些活氣。我又給他用盆子打來水，給他擦洗臉和手。幸虧他在賓館裏洗過澡。我給他做完這一切，臉上紅樸樸的。他靦腆地看著我，“潤青，你真是個好媳婦！我沒看錯你。等我好了，我就帶你回老家，讓他們認認你這個未過門的媳婦。”我說，“不是你姐為你作主嗎？幹嘛還回鄉下去？”
他立即黑下了臉。一會兒又鎮靜地說：“我是為自己作主的。姐的話也隻是參考。”我坐到床沿上，親吻一下他的唇說：“給你姐打個電話吧！讓他知道你受了傷。她還可以在我不在的時候來照看你。”我把他的手機遞給他，他接過去，按幾下，又合上了手機蓋。他望著別處說：“算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告訴她。你也回去休息吧！我不能送你。你出去打的要小心安全！”我說：“你為什麼不留我在這裏陪你？我舍不得你了。”他開心一笑。我發現他這一笑是從心裏散發出來的，像心裏的陽光穿過層層的霧靄終於浮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