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聲不斷的歐洲大陸(2 / 2)

7月25日,查理十世頒布了聖克盧法令,解散了新選出的議會,修改選舉製度。詔令破壞了1814年《憲章》的精神,勞動群眾和自由資產者忍無可忍。當國王戰戰赫赫地在最後的詔書上簽字時,盤踞在人們周圍的火藥,接觸了國王點燃的火苗,革命的烈火瞬間爆發,即使狂風驟雨,也澆不滅。

整個巴黎像一鍋煮沸的開水,法蘭西再也無法平靜。成千上萬的群眾加入到革命行列,流血戰鬥進行了整整一周,血染巴黎,在這個不朽的日子裏,起義者勝利了。

黑夜吞沒了“榮耀”,查理十世從法國逃跑,猶如一具沾滿塵土的政治僵屍,拋卻了王冠和權力,眼裏隻剩下這輛逃跑的馬車。從此,查理十世帶著他的夢,消失在曆史的舞台,沉睡在曆史的史冊裏。

起義者們允許革命的三色旗取代波旁王朝的白色旗成為國旗,承諾支持保障民權的理論,取代“君權神授”的君主專製體製,元老院議員世襲製被削弱,議員由國王提名,部分自由派貴族被任命,選民人數增加,廢除了出版審查法;保守的宗教法令被廢除。

恩格斯伴隨著轟轟烈烈的革命,漸漸長大,當他吹滅了10歲的生日蠟燭時,革命的炮聲依舊響徹在歐洲的上空。

加冕登基的路易·菲力浦,給予在巴黎街頭歡呼的群眾以玩笑般的打擊,銀行家的陰險騙過了勝利的群眾,資產階級為這場革命縛上一條新的鏈條,人民向往的自由再次化為泡沫。從此,法國走進了剝削法國國民財富的股份公司的時代。

1831年,恩格斯11歲,正當家人們為這個可愛的孩子慶祝時,裏昂街壘上正槍聲四起,1801年的那場騙術,在法國群眾的期望中變得粉碎,無產階級的力量震撼著裏昂,也在歐洲曆史上寫下濃重的一筆。起義者憤怒地麵對著皇家的炮兵,他們放棄了商人,放棄了資本家,向著七月王朝發出了最後的通牒。

1832年,巴黎又站起來了,工人們把石塊擲向炮兵,要求建立共和國,銀行家反對,於是巴黎街頭插上了紅旗,爆發的戰鬥以“優雅”的炮兵騎士獲勝,英勇的群眾們被關進了大牢,鐐銬聲、抽打聲不絕於耳,但還是被高昂的《馬賽曲》蓋過,新國王的剝削灌滿了他喜悅的容器。

“不共和,寧願死”這句鏗鏘有力的口號從巴黎來到裏昂,卻依舊拜倒在寶劍的鋒刃下,這位“小醜”的瘋狂大屠殺,卻為七月王朝畫上了一幅“死屍資本家”的漫畫。

曆史的車輪滾出了時代的厚重,卻不願再後退,它傾聽著伏爾泰的呼聲和盧梭的呐喊,在廣大人民的意誌中邁著鏗鏘的步伐。更有力的是,蒸汽機如同一個強有力的掘墓人,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毫不費力地打敗了帶有血腥味的刺刀,無情地將封建貴族的幻想扼殺在夢魘裏。它征服了工廠,也征服了曆史,它帶來的巨大生產力,改變了時代的世界觀。

曆史從此在曲折中邁進了一大步。

恩格斯20歲的時候,革命的步伐掉轉了方向,從彌漫的街壘走進了大學講堂,跨入哲學家的隊伍;從灰頭土臉走向精神振奮飽滿的報刊;從黑白走向彩色的畫布……思想成了革命家手裏最有力的武器,武裝著群眾的頭腦。以往的刀劍可以斬斷群眾的頭顱,卻斬不斷其思想,也隻有思想才能戰勝思想。每個群眾的內心燃著一團不可小覷的烈火,為歐洲積蓄著無窮的力量。

當黑格爾的辯證法有了宣講的舞台,當聖西門、傅立葉的空想學說悄然走進人們的思想,當群眾變成有思想的戰士,當曆史濃厚的手掌搭在無產階級的臂膀,革命的新階段比之前強大了很多倍。國王陣營的彩旗飄蕩著的往昔勝利,仿佛被凍結,反動派在慌亂中變得不堪一擊。

革命的風暴改寫著曆史的發展,憲章運動為英國人的前進找到了新的希望,西裏西亞的織工為德國資本主義做著壽衣,意大利傳來燒炭黨人的高昂歌曲……智慧革命的烈焰正以燎原之勢燒殺資本主義的田園,階級鬥爭的勝利也開始有方向地傾斜。

1848年,《共產黨宣言》的發表,為無產階級的強大奠定了理論基礎,革命的步伐也加快。巴黎槍聲四起,一切都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正如馬克思所說:“現在曆史本身就是法官,而執行它的判決的是無產階級。”

這一年,恩格斯28歲,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從此以他的年輕和熱情投向共產主義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