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著浪漫主義的西服
孫春平的作品多是表現生活場景又高於生活本身的。現實主義的寫作手法之於作品本身,就如一座房子,而浪漫主義,則是房子的裝演,兩者完美結合,便使得作品更加具有吸引力了。猶記得在散交《我助女兒去摘星》中,作者寫道“第一次聽到崔京浩演唱的那首《父親》時,女兒正在哈爾濱一所大學裏讀書。我連夜將歌詞用手機短信給她發去,“父親是那拉車的牛,父親是那登天的梯……”幾天後,女兒打回電話,在電話裏給我哼唱那首歌。“我握著話筒,心窩裏酸上來,好半天說不出話。女兒問我,爸,你聽著嗎?我強作平靜地說,聽著呢。女兒聲音低下來,也有了嘎咽之聲,問,老爸你是不是哭了?我隻說了聲沒有,便將電話放下了。”從這樣的生活實事出發,我們不難發現,孫春平也切實是個感性之人,不乏浪漫細胞,那麼,創作中的他,又怎會是個刻板守舊,抓住“現實主義”鑽牛角尖的人呢?相反,他文如其人,不多做誇飾,卻也不乏浪漫情調,斟酌玩味,運用得當。看來,反而是孫春平“被現實主義化了”。
作家關東燕子曾說:“自認識孫春平起,就沒見過他穿長衫,當然新潮的“奇裝異服”也沒見穿過,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既不是個國粹派也不是個先鋒派。孫春平倒是經常穿著中外合資的西服在文壇上晃來晃去,證明著自己的既與時俱進又不忘傳統,是個願意和大多數人站在一起的非異類。”孫春平的為人作風在寫作上也展露無遺,他堅守現實主義“根據地”,立根基於最普遍的社會生活、人生百態,他關心民生大事,憂國憂民,頗具當年的政治領導人物風采。同時,他不忘在作品中添加浪漫主義元素,與時俱進,增強作品的可讀性。在兩者之間,他拿捏有度,忠於原則,絕非不人主流者,反顯其堅持自我的個性化寫作特色,體現出孫式的小說創作技巧。孫春平真的缺乏浪漫主義細胞麼?我想並非如此的,隻是,他始終明白,以現實主義為主,加以浪漫主義技巧配合才是最適合於他罷了。創作一篇作品猶如裁剪一件西服,運用傳統剪法同時,其中還必須摻雜“進口”的元素,如此看來,作者的西服不止裁剪好了,還穿上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物欲橫流、燈紅酒綠的年代,孫春平從不以窺探“性”事作為賣點,他的作品浪漫但不浪蕩。他始終認為,“既然想當作家,作品一拿出便是公眾的東西,要考慮社會影響。”即使在《害羞的木頭》《情感逃逸》等篇章中出現“性事”,也是一筆帶過,絕不逾越道德範圍。當記者問孫春平,他的作品想要傳遞什麼給讀者時,他的答案簡單明了:“傳遞責任感,傳遞積極、健康的信息。”慶幸的是,他不以嘩眾取寵致勝,卻因為作品讀者眾多,可讀性強,最終得到大眾的一致認可。
三、根植於現實生活之中
孫春平人生經曆豐富多彩。他是初中老三屆,下過鄉,回城後在鐵路部門當過工人、管庫員、共青團幹部和黨委宣傳幹部,1984年調人錦州市文聯編刊物、做主編,後又被選為文聯主席。在這過程中,孫春平曾麵臨過選擇,最終,’他放棄了炙手可熱的鐵路局機關職位,轉而走那條當時十分窄小的文學小徑。逐漸地,孫春平在創作中發現了生活的樂趣,視野也就更加開闊了,思維方式也變化了。最終,他以自己的文學個性,瀟灑地在喧鬧的都市和貧膺的鄉村間遊走。
在一次訪談中,他曾就這一問題發表過自己的看法,他說:“我走向嶄新的生活領域後,結交了許多新的朋友,有縣鄉村的幹部,也有普普通通的農民、工人、教師,還有小車司機、工勤人員。他們的正直與堅韌,睿智與豁達,讓我由衷地欽敬和友愛。每個人都是一個世界,每個世界都有精彩,也都有無奈。重要的是走近他們,了解他們,發現獨屬於他們的那一部分。”這樣,不隻增強了他作品的現實性意義,也使他描寫的人物獨特而具有代表性,這些人物往往代表了生活中的某些群體,他們各具特色,絕不重複。同時,他描寫的人物並不單調,如他所言,高級幹部有之,普通百姓有之,如此,孫春平的作品人物畫廊就更加豐富開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