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蘭二十歲那年,有天後晌,終閏俊又來到小飯店。那個時辰,飯店裏比較清靜,隻有幾個拉腳人圍坐在餐桌前。陳巧蘭見終國俊進門,便說,大哥,你先坐喝茶,我就來。可那幾個人卻不讓她走,說別走啊,我們哥幾個還沒樂嗬夠呢。陳巧蘭說,大叔大哥們還想添什麼,請吩咐就是。一個紅臉漢子說,我們就想添上你,快坐我身邊,陪我們喝兩盅。陳巧蘭轉身欲走,說大叔喝多了,我去給你們做碗醒酒湯。沒想紅臉漢子一把抓住陳巧蘭的腕子,說爺們肚裏的湯水正多得想往外冒呢,讓我給你澆澆,保準你這朵花開得更鮮靈。陳巧蘭正色道,請大叔放尊重,鬆手!桌上又一個黑臉漢子卻趁機抓住了陳巧蘭的另一隻手,嬉笑說,他放我還舍不得放呢。
終國俊實在看不過眼,便起身到了那桌前,隨手拉隻凳子,緊挨著紅臉坐下,抓起了桌上的滿滿一杯白酒,說幾位大哥想找人陪酒,那就我來。快放開人家姑娘。黑臉怪笑,哎喲,你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姑娘?紅臉則低頭看了看自己褲檔,說我褲子紮好了呀,怎麼還露出這麼個東西?在眾人的怪笑聲中,侈國俊一仰脖,將一杯酒都倒進了嘴巴,起身去了牆角,將一塊磚抓在手裏。幾個漢子見狀,呼地都起了身,有人還操起了凳子。伶國俊站在眾人麵前說,各位大哥,咱們中國人活得夠窩囊的了,可別再自己禍害自己啦。我不想打架, 自己給自己一下,行不?說著,他雙手甩起磚頭,照著自己頭頂就是一下。砰,磚頭粉碎,四散濺落。那幫人目瞪口呆,轉眼間便奪1r7而去。氣得陳巧蘭追過去喊,你們還沒交酒錢呢。那個紅臉漢子跑回來,丟下幾張票子,還說了聲抱歉,又跑了。
這一手,好多年沒練,未免手生。伶國俊隻覺頭頂先是火辣辣地疼,接著便有兩條血流蛆躬似地順著腦門往下爬。陳巧蘭把他扶進了後屋,那是她自己夜間住的房間,挺小挺小的,除了一鋪小炕就沒多大閑地方了。陳巧蘭讓他坐在炕沿上, 自己忙著找包紮的東西。終國俊說沒那嬌氣,要是有碘酒或紅藥水,抹抹就行了。陳巧蘭說,跟那幫人,大哥何苦。開飯店,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二兩酒下肚,就耍酒瘋。伶國俊說,我這就夠忍著了,不然,我叫他們滿地找牙。
陳巧蘭給伶國俊抹紅藥水,還輕輕地吹拂,一再問是不是殺得慌。侈國俊聞到了她身上的油煙味,還有淡淡的體香。他問:“妹子,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我算計著,你今年有二十了吧,可是不小了,為啥還不找個婆家?”
陳巧蘭退後一步,俊秀的臉龐突然間就紅脹起來。她低頭說:“我爹我娘死得早,我哥我嫂幫我找過幾家,都是我不願意。大哥……有句話……我隻跟大哥說,其實……我心裏早有了一個人……”
陳巧蘭二十歲那年,有天後晌,終閏俊又來到小飯店。那個時辰,飯店裏比較清靜,隻有幾個拉腳人圍坐在餐桌前。陳巧蘭見終國俊進門,便說,大哥,你先坐喝茶,我就來。可那幾個人卻不讓她走,說別走啊,我們哥幾個還沒樂嗬夠呢。陳巧蘭說,大叔大哥們還想添什麼,請吩咐就是。一個紅臉漢子說,我們就想添上你,快坐我身邊,陪我們喝兩盅。陳巧蘭轉身欲走,說大叔喝多了,我去給你們做碗醒酒湯。沒想紅臉漢子一把抓住陳巧蘭的腕子,說爺們肚裏的湯水正多得想往外冒呢,讓我給你澆澆,保準你這朵花開得更鮮靈。陳巧蘭正色道,請大叔放尊重,鬆手!桌上又一個黑臉漢子卻趁機抓住了陳巧蘭的另一隻手,嬉笑說,他放我還舍不得放呢。
終國俊實在看不過眼,便起身到了那桌前,隨手拉隻凳子,緊挨著紅臉坐下,抓起了桌上的滿滿一杯白酒,說幾位大哥想找人陪酒,那就我來。快放開人家姑娘。黑臉怪笑,哎喲,你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姑娘?紅臉則低頭看了看自己褲檔,說我褲子紮好了呀,怎麼還露出這麼個東西?在眾人的怪笑聲中,侈國俊一仰脖,將一杯酒都倒進了嘴巴,起身去了牆角,將一塊磚抓在手裏。幾個漢子見狀,呼地都起了身,有人還操起了凳子。伶國俊站在眾人麵前說,各位大哥,咱們中國人活得夠窩囊的了,可別再自己禍害自己啦。我不想打架, 自己給自己一下,行不?說著,他雙手甩起磚頭,照著自己頭頂就是一下。砰,磚頭粉碎,四散濺落。那幫人目瞪口呆,轉眼間便奪1r7而去。氣得陳巧蘭追過去喊,你們還沒交酒錢呢。那個紅臉漢子跑回來,丟下幾張票子,還說了聲抱歉,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