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
假設外界這種看法不存在了,是不是你就不那麼很在乎了?
嗯,可能吧。
這麼說你是活在別人眼裏的一個人,失去了自我認同,是嗎?
也是吧,人們不都在乎別人的看法嗎,難道你不是這樣嗎?
如果一個人老是看別人的眼色行事,那會怎樣?
嗯?。。。。
看一個人的眼色還行,那個人讓你往東走,大不了你往東走就是了,但如果又出來一個人,讓你往南走,再出來一個人讓你往西走,那你到底聽誰的?你怎麼走?
嘿嘿,沒法走了。
如果一個人沒有了主見,隻是聽信別人的話,他是很難往前行走的,就像現在的你,之所以不敢出門,是因為害怕別人看你,害怕別人說你胖,假設我們做一個實驗,你走在大街上,你留意觀察四周,看看多少人在注視你,又會有多少人說你胖?
人家心裏會嘀咕的。
人家心裏說什麼,用的著你去揣度嗎,如果整天都在考慮別人在說什麼,累死也不趕趟啊。
嗯,也是的。
你看看你現在的臉色,幾乎沒有了血色,這說明你嚴重的營養不良,如果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都會出現問題的。
可即使這樣,還是很難控製體重,不能任其發展吧。
減肥是一件很難的事,是一件需要消耗能量的事,所以說,減肥是需要吃飯的,如果你連減肥的能量都沒有了,能有效果嗎?
嗬嗬,你的觀點真新鮮,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
剛才你和表姐進門的時候,憑我的直觀,你猜猜我會喜歡和信任誰?
不知道,那隻是代表你自己的觀點吧。
對啊,在此刻,起碼我是客觀的。。。
姐倆相視一笑,似乎對我的問題很感興趣,但誰都不好意思開口。我停頓了許久,給她一個思考的空間
這樣吧,我給你倆舉個例子,假設你們開車到了一個陌生的三岔口路,需要問路,正好一個胖子一個瘦子在路邊,如果他倆的回答正好相反,那你寧肯相信誰?
我當然相信胖子了。小張搶先回答。
那琳琳呢?
我想也會相信胖子多一點吧。
為什麼?
因為總感覺到胖子憨厚,可信度高一點,瘦子總顯得狡猾,不太容易讓人相信。姐倆對視了一眼,無多大爭議。
這其實是一個很有名的實驗,答案是,有85%的人相信胖子,所以胖子在人群中的人緣遠遠好於瘦子,於是在歐美國家,女性擇偶的標準還是偏向於胖子,因為胖子憨厚誠實,這是胖子們給人的大致印象。
女人胖了就不好,男士都喜歡瘦的女人。
這種以瘦為美的現實源於社會主流文化的變遷,誰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女人都喜歡瘦了,女為悅己者容,這正說明男人的眼光在發生變化,T台藝術的迅猛發展正在推波助瀾,我也不否認這個社會現實和文化現象,但是T台的生命是短暫的,T台畢竟一個表演的舞台,不是現實生活,如果你們女人都像模特那樣生活,那會產生一億多人的營養不良個體,那對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都不是什麼好事。
嗬嗬,你不愧是心理師,說著說著就被你繞進去了。琳琳已經有了興趣,不像剛才那樣子了。
琳琳為什麼不染頭發,如今在大街上找一個黑頭發比在馬路上發現一隻大熊貓都難。
我感覺到染黃發的女人都不自信,是不是駱老師?
嗬嗬,你分析的很對,這就說明琳琳還是一個很自信的姑娘,若從心理學角度分析,女孩子染黃發是潛意識對自我的否定,也就是說對自己的容貌不自信,這樣的人容易自卑,因為我就是我,不會因為頭發改變就改變,反之,如果我看到一個黑發的姑娘,我是很願意多看幾眼的,不是因為她的另類,而是我打心眼裏欽佩自信的人。
琳琳有點羞澀的低下了頭,能看出來對她的褒揚還是很受用的。
按你這麼一說,就是真的很胖了,也不應該自卑?
你看看你姐姐自卑嗎?我倒感覺她的狀態比你要好得多,因為她知道人的愉悅取決去自己的及時情緒,可以這麼說,你願意高興就高興,不願意高興就不高興,就這麼簡單,是吧小張。
琳琳,你好好聽聽駱老師的的話,你這就是自找的。
琳琳又低下頭,久久不再言語。。。。。。
結束這次晤談,明白了琳琳的問題不單純是肥胖,從外形看上去,隻是稍微胖了那麼一點,而問題的根源是對肥胖的錯誤認知進而發展到自卑退縮,第一次晤談看上去有些效果,但絕對沒有觸及到琳琳的深處,也就是說,在糾正認知的同時,還要慢慢改變她的行為,讓她走出家門,適應社會環境,這需一個過程,非一朝一夕就能見效,於是我決定把重點放在行為治療上麵,對其進行係統脫敏。當然這首先得取得琳琳的同意。
晚上與幾位哥們練完攤,一時興起相約去了市內的一家健身俱樂部,請客的那位建議我在跑步機上出出汗,說可以解酒,於是裝模作樣的在上麵慢跑起來,室內的人不多,較遠的地方有幾位練健美操的女孩,隨著很有節奏的音樂伸胳膊蹬腿的很是賣力,忽然發現一位女孩很是麵熟,哎,這不是琳琳嗎,但我沒有出聲,隻是偶爾的回頭看一眼,心想白天不出門,晚上偷著出來減肥呢。哥們說,現在的健身行業很是紅火,你看看身後那幫女人,瘦的練形體胖的減肥,老的想返老還童少的想永葆青春,咱合夥開家健身俱樂部吧,保證比你谘詢室掙錢,哈哈。我說還真是,如今人們想玩了,想健康了,於是這些行業就有市場了。。。正說著,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哎呀一聲,回頭一看,隻見跳舞的一位女士忽然摔倒在地上,我們趕緊跑過去,一看正是琳琳。
隻見她麵色蒼白的躺在地板上,像是暈厥,周圍的人束手無策,我擠到跟前,摸了摸琳琳的額頭,示意教練趕緊拿瓶水過來。眾人把她抬到旁邊的沙發上,我讓她慢慢喝了幾口水,不一會琳琳慢慢醒了過來。
駱老師,你怎麼在這裏。琳琳眯著眼睛顯得還是很無力。
哦,碰巧了,我過來玩的。你感覺怎麼樣。
頭暈,渾身沒勁,可能是出汗太多,虛脫了吧。
可能,你別動,休息一會就好了。
眾人一看沒了危險,我們也認識,就都散了。我把一條毛巾遞到琳琳手裏,讓她多喝點水定定神兒。
你晚上沒吃飯吧?我問她。
嘿嘿,你咋知道的。
一看你的臉色就知道,看來你是要美不要命了。你怎麼來的?
打車過來的,沒事的,一會我自己走就是了,不麻煩你了駱老師。
不行的,我還是送你回家吧,你這是嚴重的低血糖反應,下樓後吃點東西,不然還會暈過去的。
我把琳琳攙下樓,在小超市買了一包酸奶讓她喝下,叫了一輛出租車把她送回了家。
第二天,我打電話給小張,把昨晚的情況給她說了一遍,我說如果這樣下去,真的很危險。她說我還是和她再去找你吧,我說她不聽的。
晚上姐倆又來到谘詢室,琳琳看上去有了些氣色,進門就表示感謝。
琳琳,如果那晚上的情況發生在馬路上,後果不堪設想。
我記住了駱老師,上次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過濾了幾遍,很有道理,從昨晚上我就決心一定合理進食了,不在自己折磨自己了,我隻是白天不願意出門,其實在家裏很悶得慌,爸爸媽媽漸漸的也有點心煩,於是晚上就出去發泄一下。
這樣吧,我計劃解決你不敢出門的問題,你是否願意?
當然願意了,隻是你別再讓我感到害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