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們的確要高度警惕集體對個人的綁架甚至壓迫。在一些學校,有的“班集體”看起來也許紀律良好、團結一致,但這是以壓抑學生個性為代價換來的,學生在性格、興趣、才能、思維等方麵的個體差異都被“集體”強行“統一”起來了,學生任何一點與眾不同,都會在“服從集體”的名義下漸漸消失。學生隻有絕對服從,而無任何相對自由;“集體”隻有整齊劃一,而無半點生機活力。我們所期待的班集體,應該是每一個學生個性發展的良好環境。在這樣的集體中,同樣不可缺少統一的目標、嚴格的紀律,同樣需要學生對集體規則的服從,但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都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是為每個學生個性發展服務的。隻要不違反紀律,不損害集體利益,集體就應該對學生各方麵的“異常”甚至“異端”充滿寬容。一千個人便有一千種智慧。通過班集體,學生能夠以各種方式發現、發揮、發展自己獨特的稟賦與才能。而幾十個個性鮮明、才華各異的學生又組成了一個既有統一意誌,又色彩斑斕的、富有個性的集體。
集體主義教育理論的鼻祖是蘇聯教育家馬卡連柯。“通過集體”“在集體中”“為了集體”是他提出的集體主義教育的著名原則。應該說,馬卡連柯的集體主義教育理論至今還有著一定的積極意義,但“為了集體”這個原則今天看來肯定是不對的。那種把集體當作目的,把個人當作集體的工具,乃至可以隨便被人利用支配的“螺絲釘”觀點,正是肇始於馬卡連柯。
蘇霍姆林斯基十分尊敬馬卡連柯,多次在自己的著作中稱馬卡連柯為自己的“導師”,但蘇霍姆林斯基並不因此而迷信馬卡連柯。蘇霍姆林斯基讓我敬佩的,還不隻是他卓越的教育思想和實踐,還有他“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的學術品格。他對馬卡連柯的集體主義教育理論,特別是“集體是目的”的觀點提出了直率而尖銳的批評。蘇霍姆林斯基認為,任何教育理論都必須隨時代的發展而進步;一旦把集體看作教育的目的,教育工作在這方麵就“開始原地踏步”了。他指出:“近20年來,集體教育理論研究沒有任何進步,有的隻是對馬卡連柯有關教育思想和經驗的注釋和宣傳,這兒忽略了如下事實:生活在前進,不管馬卡連柯的語錄是如何精彩,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作為對眼前學校工作做出判斷的依據。”
蘇霍姆林斯基認為:“如果把集體作為目的,那麼教育一開始就是殘缺的教育,教育者就隻會關注集體,關注其組織結構及內部的領導和服從的關係,即關注積極分子的培養,關注怎麼善於領導,怎麼教會服從。”此時,教育者就可能把每個活生生的學生及其精神需求置於視野之外,就往往會忘記真正的教育真諦:“教育的目的是人,是全麵發展的個性。”
然而,我們的確要高度警惕集體對個人的綁架甚至壓迫。在一些學校,有的“班集體”看起來也許紀律良好、團結一致,但這是以壓抑學生個性為代價換來的,學生在性格、興趣、才能、思維等方麵的個體差異都被“集體”強行“統一”起來了,學生任何一點與眾不同,都會在“服從集體”的名義下漸漸消失。學生隻有絕對服從,而無任何相對自由;“集體”隻有整齊劃一,而無半點生機活力。我們所期待的班集體,應該是每一個學生個性發展的良好環境。在這樣的集體中,同樣不可缺少統一的目標、嚴格的紀律,同樣需要學生對集體規則的服從,但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都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是為每個學生個性發展服務的。隻要不違反紀律,不損害集體利益,集體就應該對學生各方麵的“異常”甚至“異端”充滿寬容。一千個人便有一千種智慧。通過班集體,學生能夠以各種方式發現、發揮、發展自己獨特的稟賦與才能。而幾十個個性鮮明、才華各異的學生又組成了一個既有統一意誌,又色彩斑斕的、富有個性的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