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堅守良知”,就是永遠守住自己的童心,就是守住做人最起碼的善良與誠實。我們都曾經是孩子,想想我們當初做孩子的時候,希望遇到怎樣的老師,現在我們就做那樣的老師好了;或者說,我們現在也有孩子,我們希望自己的孩子遇到怎樣的老師,我們就做那樣的老師,這就是“良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就是“良知”。言行一致,率先垂範,這就是“良知”。不說假話,不做假事,這就是“良知”。不偏心,不勢利,保持師生關係的純潔,這就是“良知”。
一說到教育,我們一些教育者容易想到一些宏大的詞語:“理念”“品牌”“模式”“國際化”“人類價值”“終極關懷”……唯獨很少想到具體的人。我這裏說的“具體的人”,指的就是每天在校園裏向我們迎麵問好的一個又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別忘了,“素質教育”也好,“課程改革”也好,這樣“創新”,那樣“超越”,最終都是為了每天在校園裏雀躍奔跑或在教室裏凝神諦聽的孩子。這就是“良知”。
教育的良知,更多的時候體現在一些細節上。麵對高揚著小手臂說“老師好”的孩子,我們也真誠地回一聲“小朋友好”;彎腰拾起從遠處滾過來的乒乓球,然後笑眯眯地還給奔跑過來氣喘籲籲的孩子,或者幹脆就和他們一起打乒乓球;課堂上隨時關注坐在後排邊上那個成績不好因而自卑的小男孩,設計一個他能夠回答的問題,然後有意抽他起來回答,最後讓全班同學給他以掌聲;發試卷時,把寫有分數的一角卷起來再交給學生;學生走進辦公室,先對他說“請坐”,然後遞上一杯水;認真仔細地批改每一本作業而不是敷衍地寫個日期;預備鈴響了之後就走進教室,而不是等到正式上課鈴響了之後才匆匆趕到;備課時,為了弄清一個字的古音或一個詞不同語境下的含義,而翻閱比較不同的辭書,琢磨推敲……這些都是“良知”。
很多年前的一個早晨,台灣作家張曉風曾在陽台上看著自己兒子上學的背影,感慨萬千,然後回到書房寫下一篇短文《我交給你們一個孩子》。其中有這樣的語段:
學校啊,當我把我的孩子交給你,你保證給他怎樣的教育?今天清晨,我交給你一個歡欣誠實又穎悟的小男孩,多年以後,你將還我一個怎樣的青年?
他開始識字,開始讀書,當然,他也要讀報紙、聽音樂或看電視、電影,古往今來的撰述者啊,各種方式的知識傳遞者啊,我的孩子會因你們得到什麼呢?你們將飲之以瓊漿,灌之以醍醐,還是哺之以糟粕?他會因而變得正直、忠信,還是學會奸滑、詭詐?當我把我的孩子交出來,當他向這世界求知若渴,世界啊,你給他的會是什麼呢?
所謂“堅守良知”,就是永遠守住自己的童心,就是守住做人最起碼的善良與誠實。我們都曾經是孩子,想想我們當初做孩子的時候,希望遇到怎樣的老師,現在我們就做那樣的老師好了;或者說,我們現在也有孩子,我們希望自己的孩子遇到怎樣的老師,我們就做那樣的老師,這就是“良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就是“良知”。言行一致,率先垂範,這就是“良知”。不說假話,不做假事,這就是“良知”。不偏心,不勢利,保持師生關係的純潔,這就是“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