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郎中,您來了,老爺剛剛從衙門裏回來!”
範永鬥拱手笑道:“煩勞通報!”
老蒼頭入府內,不一會功夫,王逝親自迎出來,範永鬥官職不大,但影響力可不小。
“範兄!
“王尚書!”範永鬥深深一揖。
“範兄,你我之間何必來這等繁縟禮節。”王逝拉著範永鬥的衣袖走入府內。
兩人走入內室,範永鬥再拜謝道:“多謝王尚書在訂購兵甲上照顧範家。”
因範永鬥在朝為官,依大明律不得經商,王殷家的武器工坊轉讓給範永鬥的大兒子範傳進,但實際是範永鬥當家。
“不是我照顧你!”王逝擺手道:“是他們兩家都沒你有膽子,剛接手又擴充工坊規模,你範家工坊至少有兩萬個工匠了吧!”
範永鬥臉上堆滿笑容,伸出四個手指:“連杭州工坊在內,近四萬人!”
“你膽子不小!”王逝語氣戲謔,實際是讚許。
這些原本都是王殷的家當,現在都轉給範永鬥了,為了自己這個兵部尚書的職位,王殷犧牲不少,他都記在心裏。
“現在無論你產出多少兵甲,兵部全要,但範兄莫要忘了,北伐之戰終有結束的時候,你把攤子鋪的太大,別到時候變成虧本買賣!”
範永鬥哈哈大笑道:“王尚書,有人說我做官是沐猴而冠,但我可是自幼經商,朝廷北伐成功後,還要征討遼東,驅逐蒙古,大人沒看見攝政王書樓中的那副地圖嗎?說不定還要下南洋呢,兵甲火器何愁沒有用處!”
沐猴而冠是江南士子在背後對範永鬥的嘲弄,他沒有功名也沒有功勞,隻有一團漆黑的過去,堂而皇之在戶部為官,難免遭不得誌的士子嘲笑。
範永鬥很豁達,為商者總是以和為貴,但也沒到把別人吐出來的痰抹在臉上的地步。
王逝安靜的喝茶,等範永鬥挑明來意。
“王尚書,我們都是跟著攝政王的老人!”範永鬥開始敘舊。
王逝在心裏嘲笑:“我呸,你算什麼跟著攝政王的老人,不過是攝政王念你有幾分經商的能耐,說起來,你應該算是跟著杜爾滾的老人。”
“戶部和吏部的爭端大人也知道,馬英把複興社都找出來了,王尚書不能袖手旁觀吧!”
原來是為楊巍當說客,近來範永鬥與楊巍走得頗近。
王逝問道:“我從哪裏能插上手?”
“這個老狐狸!”範永鬥心中暗罵:“王尚書看不出來嗎?現在是馬尚書和複興社聯手攻擊北下的之人啊,複興社能和馬英聯手,真是天下奇聞。”
王逝是北下之人,這是他身上無法抹滅的印記,他不能直麵拒絕範永鬥,把自己與楊巍割裂開。
“楊尚書要我怎麼做?”王逝不說範郎中,直接提楊巍,是打開天窗說亮話。
範永鬥說道:“前因後果大人都知道,兵部如果能上一份奏折,提及武器工坊缺少粗鐵,那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