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真實的殿試(1 / 2)

殿試裏麵有準備好的考桌,形狀好像現在的茶幾,高僅尺許,考生隻能盤膝而坐答題。對此,大多數人都感到不習慣,往往自製考桌帶進去,在一塊薄板上蒙上光麵細布當桌麵,用鐵條做成可以活動的四條腿,納於板背,支起來就是一張桌子。又用藤筐盛布箱,裏麵裝考具和其他用品,這個筐背進去放下來之後就是一塊椅子。也有人會買一塊可以折疊的桌子,進去後把原來的矮桌子當椅子用。這些準進士們個個穿的冠冕堂皇,背上卻背了一塊不倫不類的桌子,看起來確是滑稽得很。

考生們從童試到會試考的都是八股文,到了殿試終於不再繼續八股了,隻考時務策,即所謂“金殿射策”,限當日完成,不準繼燭。策題短則一兩百,長則千字,乾隆二十六年(1761) 定由讀卷大臣依時局的變化和朝政之需密議八條,然後欽定圈出四道為題。

四月二十一日,殿試臨軒發策。新貢士們袍服冠靴,按照會試的名次,單名東、雙名西排列在大殿兩策,和王公大臣們一起迎接皇帝駕臨。而後皇帝升殿,作樂鳴鞭,眾人行三跪九叩禮,之後禮部官員散發題紙,貢士們跪受。後來皇帝不來了,大家也樂得把這一套繁文縟節免了。考生進保和殿後自己找位置坐,先進去的占據前排,後排昏暗難以辨字,後到者多遷到殿前廊下,萬一遇到風雨則堪虞了。殿前有茶水供應,但是幹糧要自備。

馮友蘭在燕京大學工作時,校長吳震春乃翰林出身,和馮友蘭的父親恰是戊戌科會試的同年。吳震春閑暇告訴馮友蘭很多關於殿試的趣事,從中我們可以略窺清末時殿試的一些狀況。

首先是公然抄書,當時石印書已經很流行,攜帶也很方便,入場考試的貢士們個個從商人那裏買一些殿試專用的書,上麵密密麻麻地印有一些常見的策論問答題,“應試的人隻要把這些陳詞濫調拚湊成篇,就可以了。”那些監試的王公大臣雖為監試,實際上不過在殿上走來走去消耗時間,對貢士們抄書視而不見。

其次是隨地大小便,“進去要用一天工夫,可是連個小便的地方都沒有,如果要小便,就走下台階,在殿基旁邊小便。”(《三鬆堂自序》)

馮友蘭感歎說“這些都說明到了清朝末年,科舉製度腐朽到什麼地步”。老實 說,這一點我不敢苟同。近些年來,高中理科政治會考實行了開放式答卷,學生可以帶書本進去,被認為是一種進步,我看文科高考也應該推行。像殿試這種最高級別的考試,考的已經不是記憶而是素質,如果自己不懂得整合分析思考,書抄得再多也白搭。所以我覺得允許考生帶書進去貌似腐朽,實則順勢而為。至於小便,拉在殿外總比拉在殿內好吧?總不能在保和殿放幾百個尿壺!

殿試裏麵有準備好的考桌,形狀好像現在的茶幾,高僅尺許,考生隻能盤膝而坐答題。對此,大多數人都感到不習慣,往往自製考桌帶進去,在一塊薄板上蒙上光麵細布當桌麵,用鐵條做成可以活動的四條腿,納於板背,支起來就是一張桌子。又用藤筐盛布箱,裏麵裝考具和其他用品,這個筐背進去放下來之後就是一塊椅子。也有人會買一塊可以折疊的桌子,進去後把原來的矮桌子當椅子用。這些準進士們個個穿的冠冕堂皇,背上卻背了一塊不倫不類的桌子,看起來確是滑稽得很。

考生們從童試到會試考的都是八股文,到了殿試終於不再繼續八股了,隻考時務策,即所謂“金殿射策”,限當日完成,不準繼燭。策題短則一兩百,長則千字,乾隆二十六年(1761) 定由讀卷大臣依時局的變化和朝政之需密議八條,然後欽定圈出四道為題。

四月二十一日,殿試臨軒發策。新貢士們袍服冠靴,按照會試的名次,單名東、雙名西排列在大殿兩策,和王公大臣們一起迎接皇帝駕臨。而後皇帝升殿,作樂鳴鞭,眾人行三跪九叩禮,之後禮部官員散發題紙,貢士們跪受。後來皇帝不來了,大家也樂得把這一套繁文縟節免了。考生進保和殿後自己找位置坐,先進去的占據前排,後排昏暗難以辨字,後到者多遷到殿前廊下,萬一遇到風雨則堪虞了。殿前有茶水供應,但是幹糧要自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