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1 / 2)

那天晚上,古小川一個人在公寓裏喝得酩酊大醉,這已經是他一個月中第五次酗酒了。酒精讓他迷失得很爽,正以看不見的速度蠶食他的腦細胞、腐蝕他的神經,讓他變得麻木。古小川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得貪杯,幸虧他不是外科手術大夫,否則這麼個喝法早就被吊銷執照了。起初,他把伏特加裝在扁平的銀酒瓶裏,在診完一天的病人之後小酌幾口,放鬆神經。後來,他越來越依賴它,有一次甚至覺得喝完以後那兩條木頭一般的廢腿有了痛覺。所以他愈發肯定,酒是個好東西,能讓他變成上帝,他想要什麼,隻要想一想就都能實現了。比如,他現在已經習慣於把陸安安的身體融化在伏特加燃燒的度數裏,然後將這些發燙的東西烙進自己的血液裏,熊熊火焰燒出了一座神秘島嶼,他在島上可以盡情與她歡好,嗅吸她後脖頸上的氣味,甚至把她的心抓在手裏,永遠都不鬆開??

他至今都想念被陸安安抱著的時候,那本該是他的羞恥,卻無端地讓他心跳,他靠在她溫熱的乳房上,透過毛衣稀鬆的針孔偷窺她黑色文胸上的花邊。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這樣的女人,愛情有時候就是莫名其妙!

但是,就在古小川通過烈性酒找到了生命快感的同時,他無疑將自己真實的能量消耗盡了。他的注意力無法集中,拿東西的時候總是不停掉落,手停在半空就會不住地顫抖,後來都無法端穩那隻扁銀酒瓶。這種情況日益嚴重,連病人的名字他都開始記不住,老拿錯檔案,甚至有一次在聽病人講述的時候睡著了。

古小川的診所終於一點一點地被酒精吞噬了,他沒辦法工作,隻能暫時停業。他把自己泡在酒裏,那兒才有黃金屋,才有顏如玉。

把古小川從酒缸裏撈出來的是魚姐,她將他從輪椅裏推到床鋪上,在他不省人事的時候給他灌下了酸辣的醒酒湯,然後挖幹淨他喉嚨裏的每一寸嘔吐物。

他醒過來的時候,頭痛得像要鋸開了,掙紮坐起,通過臥室打開的門,發現對麵廚房裏有個女人正在煮一瓶牛奶,那女人的背影很瘦,頭發挽著,穿長褂棉衣,下擺繡滿了紫杜娟。

這種中國風打扮,隻有陸安安才鍾情。他的心狂跳起來,直到魚姐回過頭看著他。

“那麼久沒去茶園坐,就知道你出事了。”魚姐一臉的心疼,她甚至剝掉了冷豔高貴的麵具,卷著袖口,腰裏還綁著塊棕色圍裙;現在她才像是從雲端飄回地麵了,是塵埃裏最普通的一株三葉草,打哪兒看起來都是每天拎著菜籃子去市場買一棵小白菜的平民大媽,即便現在穿的仍是質地考究的長衫,卻難以掩飾她骨子裏散發的那種細軟親和的平庸。

“你走吧,別管我了。”古小川又重重倒回枕頭上去,把自己的臉埋起來。

那天晚上,古小川一個人在公寓裏喝得酩酊大醉,這已經是他一個月中第五次酗酒了。酒精讓他迷失得很爽,正以看不見的速度蠶食他的腦細胞、腐蝕他的神經,讓他變得麻木。古小川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得貪杯,幸虧他不是外科手術大夫,否則這麼個喝法早就被吊銷執照了。起初,他把伏特加裝在扁平的銀酒瓶裏,在診完一天的病人之後小酌幾口,放鬆神經。後來,他越來越依賴它,有一次甚至覺得喝完以後那兩條木頭一般的廢腿有了痛覺。所以他愈發肯定,酒是個好東西,能讓他變成上帝,他想要什麼,隻要想一想就都能實現了。比如,他現在已經習慣於把陸安安的身體融化在伏特加燃燒的度數裏,然後將這些發燙的東西烙進自己的血液裏,熊熊火焰燒出了一座神秘島嶼,他在島上可以盡情與她歡好,嗅吸她後脖頸上的氣味,甚至把她的心抓在手裏,永遠都不鬆開??

他至今都想念被陸安安抱著的時候,那本該是他的羞恥,卻無端地讓他心跳,他靠在她溫熱的乳房上,透過毛衣稀鬆的針孔偷窺她黑色文胸上的花邊。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這樣的女人,愛情有時候就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