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1 / 2)

然後,她就像沒事人一般,仍舊去到魚姐的店裏喝茶,聊些有的沒的,隻閉口不談喬洋。魚姐也不問,自顧自地扯別的事情,聰明得讓人生厭。直到有一天,她跟房慧這樣說:“其實吧,我患了宮頸癌。”

“啊?”

“之前一直肚子痛,身上來不幹淨,還以為是更年期,就沒在意。後來痛得吃不消了,上個月去醫院一檢查,說是那種病。”魚姐笑吟吟地斟茶,臉上的皮膚似乎比以往更光潔一些。

房慧瞬間沉重起來,眼圈不自覺紅了,她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表情來應付魚姐,笑著跟她說:“沒事,這病死不了”抑或直接流露哀傷?她不怎麼懂安慰人,尤其是病人。

“這個病,應該治得好的,隻要是早期??”

“可惜啊,查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膀胱和尿道都感染了,沒法治了。”魚姐搖了搖頭,那口吻像在說某部電影裏的情節。

“魚姐,別多想了,我身邊也有人得這種病,人家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要心情開朗,隨遇而安。”房慧學著其他人的樣子,結結巴巴說著寬心話,她知道那些句子是如此蒼白無力,根本對付不了心如明鏡的魚姐。

“你覺得我還不夠開朗呀?”魚姐戳了一下房慧的腦門兒,像是在教訓自己的親生女兒,“丫頭,人生苦短,我活到這把年紀才要認真麵對死亡這件事,已算大幸了。所以呢,必須拿出些勇氣來,豁出去一把也未嚐不可。從前我總是教朋友怎麼精打細算地過活,現在想想那都是錯的,每個人都有壓抑的時候,就那麼憋著,你看我就憋出癌來了。你可別步我的後塵,任性一下,放縱一下,那都沒什麼。重要的是,想做就去做,在有條件的時候。等老了,也許很多曾經做過的事都會讓我們後悔,但不做會怎麼樣?也許更後悔。”

是的,也許更後悔。

那天房慧回家,一路上房慧都在琢磨菜譜,她要煲個營養湯給魚姐喝,魚姐曾經誇過她的煲湯能教人百病頓消,也許能治好她也說不定。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一個男人蹲在門口抽煙,以為是喬洋,便忙不迭又退回到電梯裏去,孰料對方眼尖,即刻喊道:“慧姐!站住!”

是居士。

居士的問題很簡單:“一、為什麼要跟喬洋分手?二、分手的理由是什麼?三、如果是喬洋那小子腦子進水,要不要我去揍他?”

“你別管我們的事,小屁孩。”

“我和喬洋同歲的,而且你不是特愛小屁孩嗎?”居士的眼圈也是紅紅的,伸出來的那隻握茶杯的手,指節上還有破皮滲出的血絲。

“跟人打架了?”

“沒??”他吞了下口水,“也算是吧??跟喬洋幹上了。”

“你說你們這些孩子怎麼就這麼作?”房慧其實心裏挺高興的,但表麵上還是盡量顯得非常生氣,她拿出一個創可貼給居士貼上,“總之,事情就是結束了,沒有誰對誰錯。哦,不,是我錯,我不該去達成那些不可能的任務,以後我都不會再犯這樣的傻。”

然後,她就像沒事人一般,仍舊去到魚姐的店裏喝茶,聊些有的沒的,隻閉口不談喬洋。魚姐也不問,自顧自地扯別的事情,聰明得讓人生厭。直到有一天,她跟房慧這樣說:“其實吧,我患了宮頸癌。”

“啊?”

“之前一直肚子痛,身上來不幹淨,還以為是更年期,就沒在意。後來痛得吃不消了,上個月去醫院一檢查,說是那種病。”魚姐笑吟吟地斟茶,臉上的皮膚似乎比以往更光潔一些。

房慧瞬間沉重起來,眼圈不自覺紅了,她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表情來應付魚姐,笑著跟她說:“沒事,這病死不了”抑或直接流露哀傷?她不怎麼懂安慰人,尤其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