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猛地一跳,韓子磯意外地看著自家父皇:“您竟然會舍得跟著跳麼?母後說,那時父皇心裏是江山為重。”
“的確是念著江山為重。”韓朔笑道:“隻是身體在那時候,哪裏還受腦子的控製。”
殿裏傳來“哢擦”一聲,兩人都回頭去看,卻見那虛掩著的門背後,有影子悄悄地藏著。
韓朔歎息一聲,朝韓子磯揮了揮手,而後轉身進殿去,將門背後鞋都沒穿的人抱起來:“地上涼,你要偷聽也好歹穿上鞋。”
瀲灩臉上一紅,平生頭一回結巴了:“我…我我隻是想…”
“嗯,隻是想聽聽我們說了什麼?”韓朔低笑一聲,抱著人放上床,轉身去擰了帕子,半蹲在床前,握著她的腳將沾上的泥一點點擦幹淨。
心口咚咚直跳,瀲灩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麵前的人,這樣溫柔的動作,不可避免地讓她想起了桃花源。
那時候有個人,也是這樣溫柔地給她浣足。
他以前,竟也當真是在乎她的。瀲灩一直以為以前的時候,他愛的隻是姐姐的影子。結果,他的那一顆心,也會為她緊張,為她失態麼?
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有溫暖的東西湧上來,包圍了她,讓她全身都放鬆了下來。
韓子狐啊,她曾經付了全部真心愛著的人,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也已經偷偷愛上過她了麼?
鳳眼含笑,一世桃花紛紛盛開。韓朔不經意抬頭,便看見了她那滿足不已的模樣。
起身去放了帕子洗了手,韓朔掃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關上的門,暗讚一聲好小子,而後便轉身欺上了床。
“其實剛剛說的,還有些沒說完。”
“嗯?什麼?”瀲灩回過神來,眼裏含著期盼:“你還有其他時候為我失控過麼?”
算算大事,好像也就這麼幾次。
“嗯,有。”手慢慢滑到瀲灩的腰間,輕輕一挑便將腰帶給解開。韓朔眸子裏盛著星光,微笑著看著她。
瀲灩突然有些緊張,往床裏退了退,笑道:“什…什麼時候?”
腰被人捏住,好好的宮裝頃刻從身上滑落。瀲灩微喘,伸手抵著韓朔的胸膛,一副要死也要聽完再死的表情。
韓朔抓過她的手,輕輕一吻,笑得像隻即將偷腥的狐狸:“床上的時候。”
溫熱的身子壓上來,薄唇封住了她即將罵出口的話,輾轉纏綿,眼裏滿是笑意。
“唔唔!”無恥!
有些粗糲的大手從肌膚上滑過,瀲灩臉上紅得快要滴出血。
“難道不是麼?”韓朔抬頭,微微挑眉,手指跟變戲法似的,解開她的層層束縛:“你不記得,我可還是記得,韓府那麼多個夜晚,娘娘可是妖媚得能要了人命。”
瀲灩抓著韓朔的肩膀,撐起身子來狠狠一口咬上他的下唇,血珠瞬間冒了出來。
“嘶。”他皺眉,伸出舌尖舔了舔:“惱羞成怒。”
“哼。”瀲灩咬牙,翻身而起,又將韓朔壓在了身下:“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的?”
尾音微微上揚,合著那一臉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的嫵媚笑意,生生讓身下的人打了個寒戰。
“沒有。”韓朔微笑:“我還能瞞你什麼?”
“沒有麼?”瀲灩微眯了眼睛,低下頭來輕輕咬上韓朔的喉結:“自古男人的話,都最信不得。”
一聲悶哼,韓朔眼眸深了深,看著身上的人:“其他男人的話信不得,你隻要信我就好了。”
周圍的東西一轉,瀲灩軟了身子,順著他的動作躺到了枕間去,眼裏含著些情意,低喘著道:“就是你才最信不得。”
滾燙的肌膚熨帖上她的,帳子裏都是溫熱的暖香。瀲灩微微動情,伸腿纏上了身上的人。
“你身子柔軟,可也不必這樣纏著我。要是我控製不住,弄傷了你可就不好了。”韓朔微微一笑,咬上瀲灩的脖頸。
這話好生熟悉,瀲灩迷蒙地想,似乎在哪裏聽過。
“不過…”身下有炙熱的東西抵著她,瀲灩抬頭,就看見韓朔帶笑的眼:“你就算不纏著,我怕也是要控製不住了。”
溫柔地融為一體,瀲灩悶哼了一聲,咬牙道:“你搶了我的話!”
“我怕你開不了口。”狐狸狡猾一笑,卷著自己的點心滾人欲海最深處去。
日落西山,瀲灩迷蒙間要翻身的時候,有一本書落在了她的枕間。
“這是什麼?”她懶懶地睜開眼看。
旁邊的男人笑得詭異。瀲灩拿起書來看。
《春情繾綣》
翻開第一頁,隻有兩句詩:“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