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可囁嚅著說:“我到台裏還不到一年,沒資格說話。改革,嗯,是好事,我,沒有意見。”

“嗬,你不要緊張。”張又波輕輕地笑了一下,“你就將你的真實想法說出來,怎麼想就怎麼說。”

路可可思緒有點混亂。改革是件大事,她摸不清這位領導到底想聽到什麼?她之前已經聽同事們議論過,所謂的改革就是領導排除異己、提拔心腹的一種手段,而自己不僅資曆淺,而且更沒有野心,她想不通台長怎麼想到讓自己來發表意見。自從那次電梯門前相撞,自己就一直沒有正麵跟這位台長大人打過什麼交道,她所知道的就是,禍從口出,慎言慎行,才能明哲保身。

路可可半天沒有言語,而張又波對她的意見又很期待,沉默而審視地望著她,氣氛不免尷尬起來。張又波輕咳了聲,說:“我聽說你工作很勤奮,上次你做的那個作家專訪很成功,影響不錯。”

路可可急忙解釋:“那個專訪不是我一個人做的,是跟楊義生聯合報道的。”

張又波擺擺手,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這次改革就是要革掉庸員,當然也不排除提拔年輕幹部的可能。路可可,你很有才華,聽說你業餘還寫散文、小說,是個才女啊。你放心,像你這樣的人才,台裏不會虧待你的。”

路可可聽得有點糊塗。自己應該是來提意見的,怎麼變成台長對自己的表揚了?還有,自己跟楊義生的秘密台長怎麼知道?難道,楊義生這次前途不妙?如果真有什麼,他不會誤會自己吧?

這樣一想,路可可的額頭不禁冒出汗來。她為人一向低調,既不想得罪領導,也不想得罪同事。而偏偏這次,自己被點名跟領導麵對麵談話,萬一鬧出什麼誤會,自己真不知道該如何跟大家解釋了。於是,她急忙說:“台長,我才疏學淺,都是前輩同事帶著我在做,特別是楊義生老師…….”

張又波似乎洞察路可可的想法,扯了扯嘴角,表示他在微笑。路可可看到那個若有若無的微笑,卻感到一股森冷從心底升起來,她更不敢亂說了,惟恐一句不妥,就牽涉到某位同事的前程。

“怎麼不說了?”張又波發現路可可又開始沉默,便有意打破沉悶,說:“你剛才說改革是好事,你再詳細說說,如何好,好在哪裏?”

路可可額頭又冒起汗來。她明白自己今天無論如何是逃不脫這個艱難的命題了,索性心一橫,說道:“改革當然是好事,一來,可以將那些在其位不謀其政的幹部輪換掉,提高全台領導力,二來還可以從員工中發現優秀人才,並委以重任,在全台可以形成一種幹部能上能下的氛圍,以更好地提高大家的工作積極性……”

路可可知道自己的這些話其實隻是說得冠冕堂皇而已,根本沒有實質性的意義。什麼能上能下,讓那些老爺一樣的幹部們聽見還不殺了她?其實,她最希望的是自己的那個冷酷的頭兒在這次改革中早點換掉,那個人哪裏是幹部,簡直是逼命的魔頭!一天到晚催著部下去找資源,去創收,對如何創立欄目品牌卻沒有遠見。

路可可囁嚅著說:“我到台裏還不到一年,沒資格說話。改革,嗯,是好事,我,沒有意見。”

“嗬,你不要緊張。”張又波輕輕地笑了一下,“你就將你的真實想法說出來,怎麼想就怎麼說。”

路可可思緒有點混亂。改革是件大事,她摸不清這位領導到底想聽到什麼?她之前已經聽同事們議論過,所謂的改革就是領導排除異己、提拔心腹的一種手段,而自己不僅資曆淺,而且更沒有野心,她想不通台長怎麼想到讓自己來發表意見。自從那次電梯門前相撞,自己就一直沒有正麵跟這位台長大人打過什麼交道,她所知道的就是,禍從口出,慎言慎行,才能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