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暗表,正當沈惟敬說得小西行長息兵之時,那李如鬆已從甘肅返回遼東。1593年正月,李如鬆統領人馬,渡過鴨綠江,李昖聞言大喜,當即派柳成龍往江邊迎候。卻見那李如鬆,好生打扮,頭戴一頂鋪霜耀日镔鐵盔,上撒著一把青纓;身穿一副鉤嵌梅花榆葉甲,係一條紅絨打就勒甲絛,前後獸麵掩心;上籠著一領白羅生色花袍,垂著條紫絨飛帶;腳登一雙黃皮襯底靴。一張皮靶弓,數根鑿子箭。手擎渾鐵點鋼槍,胯下千裏嘶風馬。身後人馬,分成七路,哪七路?第一路遼東精騎一萬人,第二路宣府精騎八千人,第三路大同精騎八千人,三路皆為精騎,各備輕甲、馬刀、長矛、火銃。第四路江浙步兵三千人,原是戚繼光抗倭時所練精銳,與倭寇交戰,未嚐落敗。第五路薊鎮精銳步兵五千人,第六路保定府精銳步兵五千人,皆出自明軍神機營,擅使火統、鳥槍和火炮,第七路四川後續部隊,一直在西南征戰,擅長山地作戰。柳成龍上前行禮,道:“不知將軍此來,帶來多少人馬?”李如鬆回道:“四萬三千餘人。”柳成龍搖頭道:“倭軍近二十萬,朝軍已如散沙,天軍雖勇,然僅憑四萬餘人,隻怕無濟於事。”李如鬆聞言心中不悅,隻是礙著身份,冷言道:“閣下以為少,餘卻以為太多。”說罷揚長而去。柳成龍不由歎道:“此紈絝子弟,隻怕要做祖承訓第二。”
卻說李如鬆不日升帳議事,喚來祖承訓問道:“汝與日軍作戰,可盡言其人情形。”那祖承訓本是李家家丁,當即言道:“日人多以獸皮雞尾為衣飾,以金銀作傀儡,以表人麵及馬麵,即位駭異。我等若與之戰,實無勝算,還是議和罷了。”李如鬆聞言大怒:“未曾開戰,便亂我軍鬥誌,拉將出去,重打二十軍棍。”軍士聽令,將祖承訓拖出帳外。又見沈惟敬笑道:“將軍無需擔憂,我已與小西行長議和,息兵之日指日可待。”李如鬆聞言大怒:“汝竟與倭酋議和,令大明喪盡顏麵,卻與我拖出去斬了。”沈惟敬膽戰心驚,連聲告饒,有軍師李應試附耳與李如鬆道:“此人可用,將計就計。”李如鬆當即醒悟,與沈惟敬道:“不殺你倒也可以,你去告訴小西行長,隻道本將軍前來封賞,令其出城迎接。”沈惟敬嚇得屁滾尿流,連忙跑出軍營,去見小西行長。小西行長聞言大喜,正要出城,卻被石田三成攔住,道:“不如先派人前去打探清楚。”行長當即令來島通明領一幹人等前去明軍大營領賞。
李如鬆聞知日軍使團前來,不由笑道:“日人中計矣!”當即升帳,傳使團入見。不料片刻間便有軍漢來報:“李寧將軍斬殺日本使節十五人,生擒一人,逃走七人。”李如鬆怒道:“豎子壞我大事,還不與我斬了!”其弟李如柏言道:“李將軍雖釀大錯,然其公忠體國,不當死罪。”眾將紛紛上前求情,李如鬆怒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先打他十五軍棍,準其戴罪立功。”又對李如柏道:“來日你若敢違背軍令,定斬不饒。”眾將無不駭然。李應試歎道:“隻可惜功虧一簣,不能賺小西行長出城。”正說話間,忽有來報:“日軍使者小西飛來見。”眾人不由愣住,剛剛斬殺使者,何以又有人前來。便傳小西飛入賬,小西飛拜道:“前時所遣之人,粗鄙無禮,言語間得罪將軍,特派在下前來請罪。希望將軍息怒,早日到達平壤,小西將軍當盛情款待。”李如鬆大喜,道:“我來日便往平壤,宣召犒賞。”心中暗道:“不想這沈惟敬有如此能耐,將小西行長蒙蔽如此。”
不日,李如鬆四萬大軍兵臨平壤城下,隻見一幹倭人放燈結彩,載歌載舞,鼓樂喧天,笙歌聒耳。原來小西行長見李如鬆前來封賞令手下出城迎接。明軍見此情形,不知倭人意欲何為,頓時驚愕。李如鬆喜道:“便可趁機一舉入城,奪了平壤。”當即下令,三軍攻城。那戚家軍訓練有素,與日寇交戰不計其數,將領吳惟忠立時領兵上前,擺出鴛鴦陣型。書中暗表,這鴛鴦陣乃昔日戚繼光所創陣型,打遍天下,罕逢敵手,頓時將靠前的日寇意義斬殺。小西行長也是警覺,見勢不妙,即刻退入城中,大門緊閉。李如鬆令人豎起一麵大旗,上書“朝鮮軍民自投旗下者免死”。即時便要大開殺戒,攻打平壤。欲知詳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書中暗表,正當沈惟敬說得小西行長息兵之時,那李如鬆已從甘肅返回遼東。1593年正月,李如鬆統領人馬,渡過鴨綠江,李昖聞言大喜,當即派柳成龍往江邊迎候。卻見那李如鬆,好生打扮,頭戴一頂鋪霜耀日镔鐵盔,上撒著一把青纓;身穿一副鉤嵌梅花榆葉甲,係一條紅絨打就勒甲絛,前後獸麵掩心;上籠著一領白羅生色花袍,垂著條紫絨飛帶;腳登一雙黃皮襯底靴。一張皮靶弓,數根鑿子箭。手擎渾鐵點鋼槍,胯下千裏嘶風馬。身後人馬,分成七路,哪七路?第一路遼東精騎一萬人,第二路宣府精騎八千人,第三路大同精騎八千人,三路皆為精騎,各備輕甲、馬刀、長矛、火銃。第四路江浙步兵三千人,原是戚繼光抗倭時所練精銳,與倭寇交戰,未嚐落敗。第五路薊鎮精銳步兵五千人,第六路保定府精銳步兵五千人,皆出自明軍神機營,擅使火統、鳥槍和火炮,第七路四川後續部隊,一直在西南征戰,擅長山地作戰。柳成龍上前行禮,道:“不知將軍此來,帶來多少人馬?”李如鬆回道:“四萬三千餘人。”柳成龍搖頭道:“倭軍近二十萬,朝軍已如散沙,天軍雖勇,然僅憑四萬餘人,隻怕無濟於事。”李如鬆聞言心中不悅,隻是礙著身份,冷言道:“閣下以為少,餘卻以為太多。”說罷揚長而去。柳成龍不由歎道:“此紈絝子弟,隻怕要做祖承訓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