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火燒京都(2 / 2)

眾人聞言大喜,德川慶勝笑道:“這長州人也是作死,我十五萬大軍未到,又惹了洋人。” 鬆平茂昭接道:“我看我等一鼓作氣,將毛利敬親人頭提來,剪除後患為好。”眾人一番議論,獨有西鄉隆盛默默不語,獨自回到帳中。不時有手下來報:“營外一人,自稱小五郎,求見大人。”西鄉將來人請入,正是桂小五郎,問道:“小五郎不在長州輔佐藩主,何以來到此處,莫非為你家藩主作說客不成。”小五郎見西鄉問話,笑道:“幕府來討,長州必亡,然攘夷大業,自此中斷。”西鄉道:“你等攘夷,與我何幹?”桂小五郎也不作答,朗聲誦道:“朝蒙恩遇夕焚坑,人生浮沉似晦明。縱不回光葵向日,若無開運意推誠。洛陽知己皆為鬼,南嶼俘囚獨竊生。生死何疑天賦與,願留魂魄護皇城。”原來西鄉隆盛極是擁護“尊王攘夷”,奈何薩摩藩執政島津久光擁戴幕府,主張聯合朝廷(公家)和幕府(武家)改造幕府權力,壓製尊攘運動,屬於“公武合體”一派,自然容不得西鄉,曾將其流放孤島,其時西鄉心中憤懣,作此詩以明其誌。西鄉見小五郎誦讀其詩,不由動容道:“君意欲何為?”小五郎拜道:“大人忠心為國,日月可鑒,奈何為權奸驅使。”西鄉歎道:“大勢所趨,身不由己。我又怎忍心剿滅長州。”小五郎道:“長州存,則攘夷有望;長州亡,則日本必淪為西人之手。如今毛利藩主願忍辱求和,還望大人從中行個方便。”西鄉頷首道:“此事我已知曉,明日必有進言。”次日,眾將議事,西鄉言道:“昨日長州遞交降書,道是禁門之變,皆是家老福原越後、國司信濃、益田右衛門介三人擅做主張,釀成大禍。如今毛利敬親已令三人自裁,並將藩廳由萩城移轉至山口,願大人息雷霆之怒。”這德川家勝本是蠢鈍之人,此時見不戰而勝,心中大悅。當即應允,回京都向幕府將軍德川家茂奏捷。

卻說長州此番折了銳氣,攘夷派大受打擊,論功行賞之時,幕府卻過河拆橋,把薩摩排斥在決策圈之外。這日年關剛過,西鄉心中悶悶不樂,這日獨坐酒肆之中,悶悶飲酒,幾杯下肚,不由長歎一聲,卻聽身後一人言道:“大丈夫不與國家出力,何故長歎?”西鄉回視其人,燕頷虎須,聲若洪鍾,不由喜道:“大久保多日不見,忙於何事?”原來此人喚作大久保利通,也是薩摩下級武士,自幼與西鄉相知。他生性謹慎,善討藩主喜歡,得以重用。大久保悄聲道:“此處不是說話之處,且隨我來。”西鄉心中納悶,與大久保行至一處偏僻院子,隻聽大久保說道:“今日替兄長引見一員好漢。”遂擊掌三聲,輕聲呼道:“阪本君,還不現身。”話音落時,隻見一人從樹後走出,西鄉隆盛早已識得,來人便是阪本龍馬,暗自忖道:“我與此人雖是相識,卻無深交。今日如何做得如此神秘。”嘴上卻道:“原來是舊日相識,不知為何在此處邀見,真是慢待。”大久保道:“阪本此番有要事相商,因事關重大,故而處處避人耳目。”但聽阪本言道:“我此次前來,不為其他,隻願做個中人。”西鄉奇道:“如何做個中人?”阪本笑道:“便是為薩摩與長州兩藩勸和。”西鄉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何況前次討伐,長州與薩摩已勢同水火,豈有聯盟之理。”阪本笑道:“大人此言差矣,且聽在下一一道來。”遂將心中宏圖說與西鄉、大久保二人,聽得二人讚口不絕。欲知阪本龍馬所言何事,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