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坐上公交車,一直坐了十幾站地,在一個很大的小區門口下了車。
“你爸媽會吵架嗎?”我問他。
“你應該問我,他們是不是每天吵架。”水桶說。
“你是不是感到很難過?”
“一丁點兒也不。”水桶說,“因為,隻要他們一吵架,就分散了對我的注意力。要不然,他們會一起盯著我,叫我不要幹這個,不要幹那個。”
“我從未聽過爸爸和媽媽爭吵,”我說,“但我的鄰居卻說他們吵個不停。”
“那麼,一定就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了。”水桶說,“我爸爸說過,你的鄰居一定是發現你的秘密最多的人,尤其是那些無所事事的鄰居。”
我們在小區盡頭一棟荒廢的老樓前停下腳步。
“這棟樓幾乎快變成一棟鬼樓了。”水桶說,“許多人說裏麵鬧鬼,什麼白麵僵屍、無頭女鬼。什麼樣的傳聞都有。”
“你信嗎?”我問。
“我隻是看到那個像龍的動物,”水桶說,“但根本不相信有鬼。”
“我也不信。”我抬起頭,盯著這棟樓。
水桶指給我看,說那個怪物正是從樓後的一棵大鬆樹後麵的雪堆裏鑽出來的。但現在那裏並沒有雪堆。
我們在那裏找了一會兒,又等了一會兒,沒有發現怪物,也沒看到什麼不正常的東西。
我們決定離開。
“去你們家看看。”水桶提議。
“我家樓下有一家很好吃的外賣。”我確實想讓水桶陪我一起去砸隔壁的房門。
到家後,我要了兩份外賣。
吃完午餐,下午上課的時間已經臨近了,我們隻好匆匆在隔壁門上砸了幾下,就朝學校跑去。
下午放學,水桶說他要回家寫作業。
我隻好自己一個人提著書包回家。
令我意外的是,爸爸並沒有在書房裏研究磚塊一樣厚的書,而是正潛伏在陽台的窗口,手拿望遠鏡朝隔壁的窗戶窺視。站在我家的陽台上,正好可以透過隔壁的窗戶看清楚屋裏麵都有什麼。
我走到爸爸身邊,把他嚇了一跳。
他連忙飛快地收起望遠鏡:“剛才我看到一隻鴿子。”
我知道他在撒謊。我沒有說話,朝隔壁看去。
窗台上落著厚厚的雪,玻璃窗上有淡淡的反光,在客廳的沙發後麵,一隻白色的拖著長長尾巴的動物,正緩慢地蠕動著。
它的脊背上,居然有一道紅色的印跡。
我張大嘴巴,卻怎麼也叫不出來。
當爸爸發現我正在為什麼事情而吃驚時,他立即朝隔壁窗戶看去,但那個白色的動物已經消失了。
我跑回臥室,把門鎖上,撥通了水桶的電話。
“別安慰我。”水桶有氣無力地說,他每次吃飽以後都是這副模樣,“我分不清那是真的還是幻覺了。”
“但我看到的是真的。”我壓低嗓音叫道,“就在我的隔壁。”
水桶根本就不相信我。
不過,他最終還是來了。
他換上了一件更厚的羽絨服,戴著棉帽子和手套。他隻比我大半歲,但他很高,也很胖,好像已經初中畢業了似的。
我們坐上公交車,一直坐了十幾站地,在一個很大的小區門口下了車。
“你爸媽會吵架嗎?”我問他。
“你應該問我,他們是不是每天吵架。”水桶說。
“你是不是感到很難過?”
“一丁點兒也不。”水桶說,“因為,隻要他們一吵架,就分散了對我的注意力。要不然,他們會一起盯著我,叫我不要幹這個,不要幹那個。”
“我從未聽過爸爸和媽媽爭吵,”我說,“但我的鄰居卻說他們吵個不停。”
“那麼,一定就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了。”水桶說,“我爸爸說過,你的鄰居一定是發現你的秘密最多的人,尤其是那些無所事事的鄰居。”
我們在小區盡頭一棟荒廢的老樓前停下腳步。
“這棟樓幾乎快變成一棟鬼樓了。”水桶說,“許多人說裏麵鬧鬼,什麼白麵僵屍、無頭女鬼。什麼樣的傳聞都有。”
“你信嗎?”我問。
“我隻是看到那個像龍的動物,”水桶說,“但根本不相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