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毒殺(2 / 3)

我指著一個鑲有鑽石的手表問服務員,請問價錢多少?服務員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也許沒聽見吧?我把話重複一遍後,她沒好氣地說“七百八。”

我吐了吐舌頭,硬著頭皮問,請問最便宜的多錢?服務員抬手指了指對麵的櫃台。我看過價格標簽後,悻悻地離開了。貧窮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情啊。火車站給人的感覺依舊是富麗堂皇,售票口前排著長長的人龍。整整半個小時才輪到我,售票員一臉的盛氣淩人“喂,你怎麼才來買票啊,今天的票早就已經賣完了,票都是需要提前定的你懂不懂?”

我斷斷續續地說,那,那我買明天的票。售票員緩和說氣說:“明天的票也沒有了,後天的吧。”

我接過火車票說謝謝。轉念一想,和淩然來到這兒的時候也需要提前定票的吧?緩緩地從火車站走出來,抬眼望這個陌生的城市,和我居住的城市一樣繁忙,其外沒有其它的感覺了。隻是這方土地上,沒有惦念我的人罷。

我的視線裏出現一家書店,看規模應該是城市裏最大的一家了。我走了進去,不由自主地,其實我本質是愛書的啊,為什麼功課讀不好呢。書店三層,是童話區,我一直都愛讀鄭淵潔的童話。他自小功課不好,現在與幾條小狗一起生活在遠離世區的野外,那鮮明的個性不禁讓我肅然起敬,然後迅速與他的童話產生共鳴。

窗外,已上燈火通明。是該回去的時候了,我這樣想,我是奔跑著的,我心裏竟如此期待著見到尚阡陌,此時發現,寫童話的本早已不在我的手上,落在哪裏卻回憶不起來了。

回到租的房子,門沒關,我徑直衝了進去,房東女主人臉上稍稍恍過一絲驚訝。內屋沒有開燈,心裏早已涼了半截了,尚阡陌還是沒有回來。我摸索著打開燈,是豁然開朗的熟悉景像。我注意到了桌上已經微冷的飯菜,幾乎末動。尚阡陌躺在床上,已沉沉睡去。夜幕剛剛降臨,她也許過於疲憊了吧。我熄了燈,抱住她的身體,睡眠便很是安穩。

是手機的鈴聲將夢吵醒,知道已是午夜12點。但卻已是無心接電話,因為胃裏是翻天地覆的疼痛。胃病一直沒好,持續幾年了,尚阡陌是準備了胃藥的,隻是我不知放在哪裏。

我便去搖她,一聲聲叫:“尚阡陌、尚阡陌……”連續的呼喚幾聲沒有回答,倍感事情不妙,然後我渾身癱軟,因為我覺察到,尚阡陌已渾身冰冷!

我想下床,因為劇烈的胃痛摔倒在地上,我爬起來,摸索著往外麵跑,過程中腦袋撞到了櫃子。我打開內屋的門去敲對麵屋,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害怕,聲音早已顫抖:“阿姨,阿姨,您開開門,出大事了。”

我費盡我所有的力氣去砸門,汗水和淚水一起流下。屋內的燈亮了,房東女主人睡眼惺忪地出現在門前,問我,小孩兒你怎麼了?

我已語無倫次:“不好了,尚阡陌她,不好了。”看到房東女主人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我一陣急“阿姨,您看看她,真是出大事了。”她點頭,好,我去看看。

我一個站不穩,坐到地上,便沒有起來的力氣。有人輕撫我的頭,抬起頭看,是房東的小男孩。他說:“姐姐,你哭了?”

我問他:“你有裏有治胃痛的藥嗎?”

他忙說有的有的,我去給你拿。他拿出來的不僅是藥還有一杯熱水,還像每次媽媽喂我藥時那樣吹吹氣,他一邊看著我吃藥一邊告訴我說,胃藥是給他奶奶準備的,他奶奶在幾個月前去世了。

他又問我:“我媽說老年人才得胃病的,姐姐你的胃為什麼痛呢?”還沒來得及回答他,房東在內屋的門口招呼我,看她的臉色便知道凶多吉少。我拄著地讓自己站起來,房東女主人輕輕說一聲,呼吸都已經停止了。

我很本能的反應,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表現出的卻是平靜異常,緩緩地問我,是打120還是報警?“打120”我不假思索地答。

把我的手機遞給她,她就拔通了號碼,此時我心亂如麻,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房東掛斷電話,我試探著問,要不要通知她父母一下?她反問我,你知道號碼嗎?我說不知道,但尚阡陌的手機裏一定有。她說好,你快去找。她的手機正在床頭櫃上,我注意那上麵有一句末發出的短信,內容是“淩然,其實我真的很愛你。”我推斷這是她在停止呼吸前唯一幹的事,這句話事關她的死因,而這其間的故事,盤根錯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