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8.冤家路窄：好，明天你們公司因這袋奶，讓媒體報了可不能怪我啊！
進入盛夏七月，驕陽似火，我國多個地區持續遭高溫炙烤，燕都這個城市更是不例外，空氣中仿佛流動著火焰一般，尤其是中午。
這天中午，在曙光小區5號樓3單元301，空調屋。陳天浩和馮慧正興奮地看著一袋液態奶的包裝。原來這袋由鮮鮮乳業公司生產的液態袋裝奶沒有生產日期。
馮慧拿起電話先後給省內幾家媒體打了舉報電話，然後給鮮鮮乳業公司銷售處打電話。
鮮鮮乳業接線人員的口吻有些不太熱情。
我買了你們鮮鮮公司生產的液態奶，咋沒有生產日期呢？
是鮮鮮公司的奶嗎？
廢話！不是你們公司的，我閑得沒事給你浪費我的電話費？
現在市場上有冒用我們鮮鮮品牌的。
還給我講品牌，品牌公司的人有你這樣素質的人嗎？
你……
你什麼？什麼態度你？
對不起！留下你的電話吧，我們會派人去調查的。
馮慧抬高了嗓門：你們現在就來人，到銷售點，我要你們老總給我道歉！……憑什麼道歉？你說呢？……今天沒時間？好，明天你們公司因這袋奶，讓媒體報了可不能怪我啊！“啪！”馮慧掛斷了電話。
果然，鮮鮮乳業又來了第二次危機。
楊笑梅每天一上班先習慣性地瀏覽網上新聞。
一則有關乳業的新聞引起她的注意，網上說，一位自稱姓馮的消費者購買了一袋無生產日期的鮮鮮液態奶，乳業公司的人員不但不道歉，態度還極為不好。網友們對此事鋪天蓋地地對鮮鮮乳業公司指責，對品牌的謾罵延伸到對老總道德和責任的質疑。
第三天，省內一些報紙上出現了同樣新聞內容。
緊接著網上迅速出現了“牛奶包裝袋上藏著驚人秘密！”等文章。
網友稱，一般牛奶包裝袋上的生產日期是“給消費者看的”，真正的生產日期另有玄機，即隱藏在其後的另一組英文和數字組成的暗號中。比如，包裝上印刷著100712HJA1H。前一組數字2010712表示是2010年7月12日生產的，而後一組數字則暗藏玄機。據介紹，UPJBH中，H代表年份，A為1，B為2，以此類推，H就是8。第二個字母代表月份，也是以A為1，B為2類推，J就是7月份。第三個字母是日子，解密起來比年份和月份複雜一些。1-9日分別對應A1、A2、A3直到A9，10-19日分別以B開頭，20-29日以C開頭，30、31日就是D0、D1。如此解碼以後，100712HJA1H就代表了2010年7月1日，比前麵的2010年7月12日提前了10多天。但關於最後一個H的指代意義，帖子並沒有說明。
網上還說：因為中國的牛奶生產廠家技術條件不達標，牛奶中的細菌要比國外的指標高幾倍，為了降低成本，中國奶製品工廠就采取了這樣的方式。
楊笑梅看了這些信息，順便拿起自己辦公桌上的盒裝牛奶，發現所謂的暗碼和生產日期根本不對稱。這沒有日期的鮮鮮牌牛奶是姓馮的消費者發現的。這帖子跟陳天浩有關係嗎？他搞包裝設計的，應該關注這些。
自己這是怎麼了，腦子裏怎麼總想陳天浩不幹好事呢。
而此時的鮮鮮乳業真的又麵臨一場危機。
是什麼時候生產出來這袋奶的？姚笑冬為之頭又大了。工人操作的這點兒小馬虎，一下子給企業造成巨大的損失，鮮鮮乳業在燕都市的銷售額一天下降了近十萬元。
這時，編輯小啟敲門，問下期策劃選題是否趁現在有時間，大家一起說一說。
哦，好，好。
楊笑梅和編輯部的同事們開始討論策劃點，編輯小啟說，是不是還是按年初定好的，利用高考剛剛結束，結合高校的公關專業的學生們怎麼就業、擇業？做這期策劃，命題還是楊主任定的《公關專業路在何方？》。楊笑梅問，有其他的選題嗎？在座的都搖搖頭。
如果沒有更好的就以這個命題做。不過，我想搞一次活動，有血有肉地做這期策劃，對讀者也有說服力。
做好方案，報以史總編，等待簽字。
這空閑的時間，楊笑梅又開始想鮮鮮乳業的事，姚笑冬又麵臨一次危機事件。
下午一上班，史森總編就把簽著“同意”的策劃交給楊笑梅。
楊笑梅這個急性子的人，又完善了策劃方案，準備去找馮智。
她起身看了看窗外。蟬的歌喉在不停地唱，炎熱感覺馬上湧上頭頂。
七月如火，燕都這個城市已經被中央氣象台公布成“四大熱都之一”。楊笑梅最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隻要在這樣的高溫下走上5分鍾，她的整個臉就會通紅，如不及時采取降溫措施，大量的血湧向頭部，不一會兒就會感到頭痛。
這大熱的天，她不願出門。
她拿起電話，約馮智來她單位商量活動方案。
約20分鍾，有人敲門。
楊笑梅喊著“進來”起身去開門。
嫦娥姐姐在廣寒宮裏還沒有待夠？一進門，馮智就打趣著說。
實在是不好意思，勞駕你這麼熱的天跑一趟，來，為你準備好了上等的菊花茶，喝上兩杯解渴消暑！
謝謝啦！我還是先喝一杯涼的吧。馮智說著把那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在桌子上。我自己來，他拿起紙杯在飲水機裏接了一杯冷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不好意思啊，我自己愛喝熱水也總想著別人也喝熱水，忘了咱們的老智是鐵打的身板，喝涼水沒事。
你在空調屋裏當然要喝熱水了。馮智坐定後說，來，我看看你寫的方案。
楊笑梅把方案遞給他。自己接了一杯熱水。
馮智一頁一頁認真地翻看，楊笑梅看著馮智的額頭上還是有汗珠不斷冒出，忙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他。
馮智看完最後一頁，說，嗯！我看可以，作為我們校方還是有利的，把公關專業的人才輸送出去，是學校的義務和責任。
我想這樣，馮智，你們學校提供場地，出點專家講課的費用吧，也不多，每人2000元，兩個專家4000元。你向校方申請一下？
我們學校出這些費用？那……你們出什麼？
我們出版麵，還有專家的來回路費。
哈哈……笑梅呀，可真有你的，是早就謀略好了吧！
嗬嗬……哪有你老智的謀略啊？我計劃這次約上我們雜誌的一些廣告客戶，大都是中型資產的企業家，他們需要公關方麵的人才。我已通過我們的“人才資源QQ群”約了有意向招聘公關人才的企業，讓他們免費參加這次活動。
好，不過我得回去向院方申請這些費用，能否答應還是個未知數。
肯定行，你們院長不是中國公關協會的理事嗎，你好好給他講講目前我國公關業的發展趨勢，也為你們學校來年招生打基礎啊，順便也宣傳了你們院校，我想他肯定願意。再說，不申請怎麼知道不行呢？這是給你院長的申請，我已替你寫好了。
你真行啊！比我想得周到。
那當然，好好跟院長溝通一下，我想應該沒問題。
但願吧！馮智邊說邊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然後放在桌子上。習慣地去兜裏摸煙，左手摸出一支煙，右手摸出打火機。這時他抬頭看見楊笑梅看他的眼神，馬上站起身來說，喲，我得走了，我不能把嫦娥姐姐熏著了。
楊笑梅笑了笑說，你再委屈一會兒，我想跟你說點私事。
好，再堅持會兒，你說。
老智，你說高強和杜迎雪倆人合適嗎？
杜迎雪和高強？他們倆？馮智又習慣地去點他手中的煙。“啪”打火機打著火了，他看著對麵的楊笑梅，又熄滅了。
迎雪不喜歡高強吧？
為什麼？
因為，她……這時馮智的電話響了，喂！好，我馬上過去。
我有點事，得趕緊走，過後再論啊。馮智急匆匆地走了。
楊笑梅猜想好多：馮智平時好像不這樣，通常是他很樂意和自己在一起多聊天，今天像是有重要的約會，並且一定是個女人。
尤其是杜迎雪的心思真的很難懂，唉！其實，誰都有自己的內心世界，那裏裝著他們自己想擁有的情感，最主要的還是感覺這東西。自古至今，似乎都是這樣，社會設定的倫理道德往往與人們的內心欲望不相吻合。
杜迎雪真的不喜歡高強嗎？如果沒有馮智的出現，她也許會用心地和高強談情說愛，可是馮智的形象對她衝擊太大了，她內心深處的初戀開始複蘇在馮智身上，她找來好多理由與馮智接觸。而馮智，對杜迎雪的約見，竟似是而非地接受。
楊笑梅想了很多，但她不會想明白，因為她不是杜迎雪。
鮮鮮乳業的事還在她腦子裏掛著，她打電話給高強，先說了這次活動的安排和進展。隨後又問起鮮鮮乳業情況。高強說，這幾天正忙這事呢，顧不上笑冬公司的事了。活動的事都定妥後，我們這周末就可去北京。
好，就這樣定了。
兩天後，果然不出楊笑梅的預料，馮智校方的領導真的同意了，並提出讓馮智聯係幾個高校的公關係老師和學生代表，先以“甲方招聘與乙方就業”開了一個小型座談會。會議討論得很成功，根據會上提出的幾點要求，由馮智開始協調下一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