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矛盾爆發:不是嗎,你天天跟那個有錢的男人鬼混(2 / 3)

一進急診室,醫生就給楊母上了呼吸機,因出現了心衰症狀,醫生打了強心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大約臨近中午楊母的病情總算穩定下來。

李博文這才給楊笑梅細說了一下陳天浩的事,楊笑梅吃了一驚,有那麼嚴重?

這事要不要告訴湖北的舅舅和舅母?楊笑梅說。

告訴他們有什麼用,他們也幫不上忙,不是幹著急嗎,現在不用告訴了,等事情平穩下來再說吧。

嗯,也行。

老婆,你要和姚笑冬是朋友關係,請把他的電話給我說一下。

你……130****8888。

謝謝老婆!

這時屋裏傳來楊母的聲音:冬冬,兒呀……

媽……你喝點水吧?梅梅,快給媽喝點兒水,我再去打一壺開水。

正在辦公室辦公的姚笑冬接到一條短信。這個短信是李博文發給他的,短信內容:姚總你好!請你快給楊笑梅打個電話,媽媽和陳天浩都在醫院,如有時間請來醫院,我有重要事和你商量,和你好好談談有關你身世的事。

姚笑冬看著這個短信有點莫名其妙,但他還是給楊笑梅打來電話,問楊笑梅,你是不是在醫院?

嗯,你怎麼知道?

姚笑冬說,我的第六感覺很準,今天一早起來就感覺要有事發生。

楊笑梅說,沒什麼大事,媽的老毛病又犯了,隻是表弟天浩……

姚笑冬沒等楊笑梅說完,說,我馬上過去一下,看看我能幫上點什麼忙。

楊笑梅想客氣幾句,姚笑冬已經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姚笑冬急匆匆地趕到醫院。在病房門口,看到楊笑梅哭過的眼睛,他正安慰著楊笑梅,李博文從樓道裏提著暖壺走過來,對笑梅說,你先在這等一會兒啊!然後主動帶姚笑冬到嶽母病房裏,他湊到嶽母的耳朵邊說,媽!您看誰來看您了?冬冬來看你了!

楊母慢慢地睜開眼睛,“冬冬……”嘴唇微微嚅動著,發出很低的聲音。

姚笑冬來到床前握住楊母顫巍巍的手,說,大媽……你要安心養病!

楊母“嗯”了一聲,眼角裏滲出淚水。

站在病房門口的楊笑梅,看到這個場麵,她急忙走過來,蹲在床前,用手擦去媽媽眼角的淚水,說,媽……你慢慢養著,沒事的,啊!

楊母又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時,有位醫生進來說,你們到門外麵說話吧,讓病人多休息。

三個人退到病房門口,李博文對楊笑梅說,你先在這照看母親,我和姚笑冬說點事。楊笑梅剛要說什麼,被李博文製止了。

看著這兩個男人走出病房區長長的走廊,楊笑梅想,老公要給姚笑冬說什麼呢。

他們倆來到醫院外麵的休息處,李博文冒昧地問了姚笑冬一些家裏情況,又談了嶽母的情況,加上陳天浩昨天晚上又出了事,老太太可能真的支撐不住了。李博文拐彎抹角地發出感慨,如果在老人家有生之年能幫老人了卻一個心願,也是我們當晚輩的應盡的一份孝心。

姚笑冬心裏很是納悶,李博文的話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要自己充當楊母的兒子?

李博文拿出拍的照片給姚笑冬看。說,你肯定沒有兩周歲前的照片。

姚笑冬一驚。

李博文看著愣住的姚笑冬說,老人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不想讓她有遺憾。

姚笑冬問李博文,笑梅知道這事嗎?

她的腦子裏隻顧著工作了,加上家裏一連發生的這些事,還沒有給她說。

這位在企業界堪稱大老板的姚笑冬此時竟有些木訥,他不知說什麼好。

他手裏拿著照片,腦子有些亂,心想,難道自己心儀的楊笑梅有可能是自己的親妹妹?他坐在休息處的石凳上。他想了想,說,我得回老家去求證一下。

李博文注視他的表情說,要盡快,否則,老太太……

好!

姚笑冬用手在自己頭上抓撓了幾下,他站起身,把照片揣進內兜。

姚笑冬向停車場走去,腦子裏想著李博文剛剛給他說的這一樁樁事。是啊,模糊的記憶中自己是被水淹過,難道自己真的是?……坐在車裏,他又拿出照片比對著,此時,心裏暗自萬幸著,幸虧和楊笑梅的關係定位在朋友這個層次。

因搶救及時,楊母脫離了危險。

在醫院熬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楊笑梅準備回家給媽和天浩取些換洗的衣服,剛走出醫院大門,突然,接到一個女人打來的電話,是馮慧,電話那頭馮慧的嗓門有些高:我找不到天浩了,現在需要見麵和你談談。

楊笑梅淡淡地說,我這段時間非常忙,顧不上。

電話那頭說,我要馬上見到你。

你以為是見陳天浩那麼容易,我現在沒空。“啪”掛了電話。楊笑梅有些被激怒,對這個馮慧是反感透了,要不是她,天浩能這樣嗎?

她打了輛車,回自己家找了媽媽的幾件衣服,疾步下樓,在小區門口打輛出租車,來到天浩的住處,為了節省時間,她讓出租車司機在門口等一下。

剛進小區門口,看到馮慧就在這裏站著,像是知道她要來這裏。

馮慧一見到楊笑梅就直接說,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和天浩在一起。

楊笑梅也很不客氣地說,是,你為什麼總利用他?

我,我恨你們!

你……你能解恨嗎?楊笑梅沒想到馮慧能當麵說恨她。

能!為什麼你總是這群男人的中心?我哥哥馮智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麵,那個高強也離不開你,還有那個姓姚的老板,也天天支持你!你到底有多大的能量,他們天天圍著你轉?天浩,你表弟還擔心你,擔心你被這些臭男人們玩弄。

簡直是無聊之極!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但我要說,全都說出來。

你內心的不滿說給我沒用。楊笑梅有些激動。

有用,你為什麼給高強當紅娘?

我給高強當紅娘怎麼了?和你有關嗎?別忘了,是你要跟他離的!

是,但我眼裏容不得別人給我的前夫介紹女人。

你……你簡直是……楊笑梅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可理喻,是吧?你天天被人寵著,怎麼能理解我的感受,得不到父母和親人的愛。知道我內心有多苦!我是利用了天浩,可是現在我愛上他了,我……嗚嗚……

楊笑梅更沒想到馮慧會在她麵前大哭起來。

其實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優秀的畫家,認為我們天浩配不上你,沒想到你一次次利用他,最終呢?你得到了什麼?楊笑梅的嗓門也跟著高了起來。

我懷上了天浩的孩子……馮慧的眼睛裏含著淚光。

楊笑梅怔了一下,但她還是氣憤地說,我不想看到你和天浩在一起。

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他的心靈受過很大的傷害。那個姚笑冬的第二個妻子田蓉就是天浩的初戀和摯愛。他和那麼多女人交往同居都是因為沒有得到田蓉,我比那些女人們有錢,天浩是愛我的……

楊笑梅心裏一驚,原來天浩愛過姚笑冬的第二個妻子?難怪他那麼恨姚笑冬。

兩個女人的吵嚷聲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告訴我天浩在哪……?馮慧開始歇斯底裏。

楊笑梅看了看周圍,沒有說話,走出圍觀的人群。

馮慧緊跟著楊笑梅走出圍觀的人群。

快走到單元樓下時,楊笑梅停下腳步,轉過頭對馮慧說,天浩出事了!

馮慧驚得瞪大眼睛,什麼?他出事了?出什麼事了?他在哪?

在醫院。

他……

眼看著馮慧要倒下去,楊笑梅上前扶住了她。

人,一旦經曆了一些事情,尤其是一些突發意外的災難類的事件,會自覺或不自覺地改變自身原來的一些觀點,甚至是根深蒂固的觀點。

楊笑梅和馮慧一起上樓,來到天浩的住處。一進到這個房屋,楊笑梅就有一種難以控製的情感。這時馮慧坐在陳天浩的那張床上抽泣起來,楊笑梅顧不上安慰她,必須盡快收拾陳天浩的生活用品。

在天浩的衣櫃裏,楊笑梅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衣服包裝盒子,盒子裏有一張小卡片,上寫:愛蓉兒!恨江AXX888。她沒有吱聲收進了自己的兜裏。接著她拿出盒裏那件衣服,放在床上,打開,這件衣服是楊笑梅參加慈善詩歌比賽時,獲一等獎的獎品……魯賓漢服飾上衣。當時她特意為表弟天浩選了一件,白色和淡黃色相間的夾克,這件集高貴儒雅、經典浪漫、設計風格獨特的衣服是陳天浩最喜歡的。那是天浩三十歲生日時,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其實,自從楊笑梅參加工作,陳天浩穿的衣服大都是楊笑梅買。

楊笑梅拿起那件衣服,準備裝在塑料袋裏,突然從裏邊掉出一張紙,撿起來打開一看,她驚呆了,一陣頭暈差點跌倒。

馮慧急忙上來扶住,坐在床邊。問道,怎麼了?這是什麼?

原來是陳天浩寫的一封要擇機出走的信。

信的內容裏他沒有感謝父母給她生命,但感謝了姑姑和表姐對他的照顧,更有悲觀厭世的情緒……楊笑梅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刷”地流了出來。馮慧看過信,自語說,他早就準備好了?接著大喊一聲,天浩……你不能走,我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她抱頭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哭什麼!他現在也沒走。

他現在肯定是走不了的,我們快去醫院看看。

要不要把馮慧懷孕的事告訴天浩?楊笑梅和馮慧取得一致意見:現在先不告訴,等天浩出院再告訴他,也是留住他的最好理由。離家出走的事,不能提,就裝著不知道。對,就這樣說定了。

這個時候的楊笑梅也顧不上對馮慧有恨了,邊說邊和馮慧一起向樓下走。

來到醫院,看到陳天浩打著石膏纏著白紗布的胳膊,馮慧的淚水不由得流了下來。

陳天浩臉有點發黃,雖然他的表情少了以往的不屑一顧,但還是帶有傲慢的神態,對表姐和馮慧一起進來視而不見。

馮慧坐在床前,問,是不是很痛?陳天浩沒說什麼。他轉過頭問笑梅,姑姑身體怎麼樣了?不要告訴她老人家,姑姑一生很不容易……楊笑梅聽到表弟說這些話,突然感覺他成熟了。

當著馮慧的麵,楊笑梅做了以下安排:天浩由馮慧照顧;博文負責處理打架的一些事宜;我照顧媽。

陳天浩沒有表情地應著,在一旁的馮慧則不住地點頭,她的臉上露出了寬慰的笑容,她想楊笑梅這樣安排,已默認了她和陳天浩的關係。

安頓好後,楊笑梅說,我先去處理其他的事,好好養著啊。在這個時候她不便問天浩蓉兒和那組數字的事。

就在她轉身的一刹那,突然看到天浩眼裏的淚光,那一臉的不屑一顧蕩然無存了,她似乎看到了他那顆追求愛情的心是那麼渴望,那麼誠實……可是這麼多年來,他讓那麼多的女人活在幻覺裏,他分明有一顆貪婪的心,玷汙了那聖潔的愛情……

楊笑梅走在燕都市的馬路上,看到幾片葉子在空中翻滾著,帶著一絲絲的遺憾,投向大地母親的懷抱,她想,葉子們一定在期待來年的重生。

來到另一家醫院,在走廊裏,楊笑梅和李博文商量怎麼處理好天浩的事。

三天後,司法鑒定結果出來了,對方一個是重傷害,一個是輕傷害。

楊笑梅和李博文都明白,如果不讓對方向法院起訴,得好好托個關係,這事肯定要用錢擺平,不舍得花錢不行。

在親情麵前,楊笑梅似乎忘記了她天天宣傳的公關內核,李博文也似乎模糊了多年黨政工作中的真正原則。

為了陳天浩不受嚴重的處罰,他們隻能這樣做。

終於,楊笑梅打聽到被陳天浩打的兩個人,是那個賈紅本家門裏的兩個堂弟。

一向對賈紅有成見的楊笑梅,為了表弟,她找到姚笑冬。讓賈紅幫忙疏通一下吧!隻要對方不上告,願意多承擔經濟賠償。

這個時候的姚笑冬,正處於思想的糾結中。自從李博文給他談話後,他有點不知怎麼麵對這樣的現實,這件事占據了他腦殼的大部分空間,感覺自己待在什麼地方都心神不寧。怎麼判斷這件事的真假?難道這個李博文知道他喜歡楊笑梅,就故意編了這麼個故事?不會的,看上去這個李博文確實是個很厚道的人,不會拿一個人的身世開玩笑。這個時候了,不管是什麼關係,陳天浩這個忙一定得全力幫。而姚笑冬並不知道陳天浩曾經愛過他的第二個老婆的事。

姚笑冬的電話還沒撥出去,賈紅的短信息來了,約十分鍾後在百味咖啡廳見麵,有事。

姚笑冬話別楊笑梅,開上車匆匆地去會見賈紅。

不知什麼時候起,在另一方天地裏,法律與正義的利劍已逼向她的脖頸。多份《關於賈紅假幹部身份、篡改年齡的情況舉報》材料,正實名向燕都市、江北省、中央各級紀檢、組織部門同時舉報時任燕都市工會主席賈紅身份、姓名、年齡和履曆造假。

姚笑冬早有耳聞有人舉報賈紅的消息,心想,送出去的錢算是“肉包子打狗了”,看來那片土地的事也將成為泡影。

果然,賈紅一見麵就說她遇到了麻煩,需要一筆錢,想向姚笑冬借點錢。

姚笑冬心裏咯噔一下,為了那塊地,他可是在這個女人身上花去了有近三十多萬元了。看來有所傳聞的事估計已是不爭的事實了。

唉……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坦誠地告訴賈紅,自己的企業近段時間遇到了好多麻煩,銷售遇到前所未有的下降,銀行也天天追著要還貸款,都危機了,不過……我可以給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