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車窗外的風景，關叔同忽然觸景生情。因為每次他到什麼地方去旅行，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離開這個地方時總比去這個地方的時候要快，也要順利的得多，雖然來去的路程都是一樣的。這當然是某種心理作用在作怪，因為我們去某個地方旅行的時候，我們總是有所期待，希望看到和原來的生活不同的東西，我們想看到更多的東西，聽到更多的東西，所以我們會覺得路程被拉長了，而當我們離開這個地方時，我們已經不願意再看到或聽到那些已經熟悉的東西，我們已經無所期待，所以路程似乎被縮短了。這就像同一個東西，我們用放大鏡和縮小鏡看，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
關叔同和莉莉靜靜地坐在大巴上，默默地聽著汽車發動機發出的單調的轟鳴聲。車窗外的各種景色，山川，樹木，田野，房舍，行人，像和尚手裏不停撚動的念珠一樣重複地出現著，很快就開始讓人感到疲憊，而彌漫在車廂內的柴油味也讓人昏昏欲睡。沒過多久，他們就打起了盹。等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大巴車已經開進了鄭州的長途汽車站。
可這隻是他們倆昏昏沉沉的回程的開始。從長途汽車站出來後，他們立即到廣場對麵的火車站去買了開往上海的最早的一趟列車的車票。而且，出人意料的是，他們還幸運地買到了兩張臥鋪票。因為距發車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所以，他們買了票後幾乎是一路狂奔到候車室，喘息未定就檢票上了車。找到鋪位後，他們剛坐下來，身上的汗跡還未幹去，火車就啟動了。可這番折騰並沒有把他們從那種似乎很長時間沒有過的疲倦中驚醒，他們吃了點東西後，就各自躺到自己的臥鋪上去休息了。關叔同因為是上鋪，所以爬到上麵後，沒多久就重又進入了夢鄉。在夢中，他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輛駛往J城的大巴車上，仍然在繼續著某個未盡的旅程。
等到關叔同因為聽到火車車輪輾壓鐵軌的有節奏的聲音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車廂裏的燈也都關了。除了飄著一股淡淡的方便麵的味道之外，似乎隻有幾個人還在竊竊私語。他從上鋪下來，看到躺在中鋪的莉莉頭朝裏蓋著毯子側身睡著，從她的安穩的姿勢可以看出，她或許依然在夢中隨心所欲的飄遊。關叔同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後繼續爬到了上鋪休息，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睡夠了，不料沒過多久，伴隨著火車的抖動，他竟然再次昏睡了過去。而這一次，他什麼都沒夢見。
火車到了蘇州後，他再次醒了過來，這次雖然是被下車的人吵醒的，但他卻是真醒了。盡管車廂裏還是一片黑暗，可他睜開眼睛後就再也睡不著了。他躺在車上想自己這麼一路都半夢半醒之間掙紮，固然與這幾天在J城的遭遇過於曲折和緊張有關，但另外一種可能，大概也是自己心裏希望能夠通過睡覺這種方式把在J城所遭遇的一切奇妙地消解掉，所以才能這樣一覺接一覺地人事不省地睡過來。他覺得，莉莉的心態可能也和他差不多，所以也是一有機會就倒頭大睡。
看著車窗外的風景，關叔同忽然觸景生情。因為每次他到什麼地方去旅行，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離開這個地方時總比去這個地方的時候要快，也要順利的得多，雖然來去的路程都是一樣的。這當然是某種心理作用在作怪，因為我們去某個地方旅行的時候，我們總是有所期待，希望看到和原來的生活不同的東西，我們想看到更多的東西，聽到更多的東西，所以我們會覺得路程被拉長了，而當我們離開這個地方時，我們已經不願意再看到或聽到那些已經熟悉的東西，我們已經無所期待，所以路程似乎被縮短了。這就像同一個東西，我們用放大鏡和縮小鏡看，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
關叔同和莉莉靜靜地坐在大巴上，默默地聽著汽車發動機發出的單調的轟鳴聲。車窗外的各種景色，山川，樹木，田野，房舍，行人，像和尚手裏不停撚動的念珠一樣重複地出現著，很快就開始讓人感到疲憊，而彌漫在車廂內的柴油味也讓人昏昏欲睡。沒過多久，他們就打起了盹。等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大巴車已經開進了鄭州的長途汽車站。
可這隻是他們倆昏昏沉沉的回程的開始。從長途汽車站出來後，他們立即到廣場對麵的火車站去買了開往上海的最早的一趟列車的車票。而且，出人意料的是，他們還幸運地買到了兩張臥鋪票。因為距發車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所以，他們買了票後幾乎是一路狂奔到候車室，喘息未定就檢票上了車。找到鋪位後，他們剛坐下來，身上的汗跡還未幹去，火車就啟動了。可這番折騰並沒有把他們從那種似乎很長時間沒有過的疲倦中驚醒，他們吃了點東西後，就各自躺到自己的臥鋪上去休息了。關叔同因為是上鋪，所以爬到上麵後，沒多久就重又進入了夢鄉。在夢中，他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輛駛往J城的大巴車上，仍然在繼續著某個未盡的旅程。
等到關叔同因為聽到火車車輪輾壓鐵軌的有節奏的聲音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車廂裏的燈也都關了。除了飄著一股淡淡的方便麵的味道之外，似乎隻有幾個人還在竊竊私語。他從上鋪下來，看到躺在中鋪的莉莉頭朝裏蓋著毯子側身睡著，從她的安穩的姿勢可以看出，她或許依然在夢中隨心所欲的飄遊。關叔同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後繼續爬到了上鋪休息，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睡夠了，不料沒過多久，伴隨著火車的抖動，他竟然再次昏睡了過去。而這一次，他什麼都沒夢見。
火車到了蘇州後，他再次醒了過來，這次雖然是被下車的人吵醒的，但他卻是真醒了。盡管車廂裏還是一片黑暗，可他睜開眼睛後就再也睡不著了。他躺在車上想自己這麼一路都半夢半醒之間掙紮，固然與這幾天在J城的遭遇過於曲折和緊張有關，但另外一種可能，大概也是自己心裏希望能夠通過睡覺這種方式把在J城所遭遇的一切奇妙地消解掉，所以才能這樣一覺接一覺地人事不省地睡過來。他覺得，莉莉的心態可能也和他差不多，所以也是一有機會就倒頭大睡。
下一站就是終點站上海了，火車駛出蘇州站後，雖然車廂裏還沒有把燈打開，可很多人都已經提前起來洗漱和整理行李。有人可能是來上海旅遊的，正在一起低聲商量著到上海後先到哪裏去玩。過了一會，關叔同聽到莉莉也起來了，她從中鋪爬出來後踩著臥鋪的梯子上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上海馬上就要到了。他嗯了一聲，也從窄窄的床上坐了起來。果然，莉莉剛洗漱回來，乘務員就過來換臥鋪票了。他換好票後對莉莉打了個招呼，也到車頭的盥洗間去洗漱了一下。離開前，他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那麵肮髒模糊的小鏡子，感覺自己並沒有因一路睡到現在精神多少，他頭發蓬亂，臉色蠟黃，眼珠突起，就像經過了漫長的星際旅行重新回到地球的宇航員一樣，顯得虛弱，無力，表情呆滯卻又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