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艱難的判斷(2 / 2)

他拿在手上翻了翻,“誰寫的?”

“這個你不用管,這樣,你現在就開始看,盡快把它看一遍,我估計兩個小時後你應該看得差不多,然後我來問你幾個問題。”

“看你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事呢,”老劉放鬆了下來,把腳敲到了前麵的床上。

“你別馬虎,對我來說,眼下這就是大事。有人在等我的回音。”我把托盤放在桌子上,“這樣,我現在出去,過一會我回來,以免我在這裏打擾你。不過,你可要給我認真看。對了,你把手機關掉,免得等一會那個女演員又給你打電話。”

“好好好,我認真看不就行了。”老劉笑了笑。“我說,好像在談我們的劇本的時候,你也沒這麼當真過嗎?這個本子不會是哪個和你有關係的姑娘寫的吧?”

我懶得再和他糾纏下去,隻好說了聲是。

從賓館出來的時候,我特地又看了看手表,然後順著華燈初上的街道向海邊走去。夜晚的空氣比白天清涼了很多,帶有一絲潮濕的海水的氣息。青島的街道本來就沒有上海的那麼嘈雜,在這個時候,更加顯得寧靜,安詳和宜人,而且,在起伏的街道兩邊,那些風格和上海的西式建築非常類似的房屋也並不像上海的那麼高大,笨重和讓人感到壓抑,相反,卻給人以精致和協調之感,因此,似乎每一個街角都在夜幕的燈光下變得迷人起來。

白天喧囂的海邊,也在這一刻變得安靜下來,除了桔黃色的路燈和下班比較晚的人從人行道上走過之外,已經沒有遊客再在這裏徘徊和留連。我沿著海邊的路慢慢走了下去。偶爾,會有一輛公交車從我身後轟鳴著駛過。可是讓人奇怪的是,一邊的大海卻始終沒有什麼聲音,在黑暗中,它是如此安靜,似乎完全和夜色融合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團霧氣,這真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而且,時間過得如此之慢,也使我感到驚奇,這還是我來到青島之後,第一次沿著海邊走如此之長的一段路。在經過一個巨大的船塢的時候,有一個穿製服的人攔住了我,問我這麼晚了還在這裏幹什麼,我告訴他隻是想散散步,他可能有些懷疑我的動機。讓我把我的證件拿出來給他看看。的確,我想,誰也不會到這裏來散步。我把賓館的鑰匙給他看了看。接著旁邊的一扇鐵門上的燈的燈光,他仔細地看了一眼,然後還給了我。他告訴我,我已經走得很遠了,最好從這裏就轉身往回走,不然,回到賓館可能就會很晚。而且,他好心地對我說,前麵已經的路已經沒有路燈了,要是萬一遇到什麼壞人,出個什麼事情,也不好。

我向他表示了感謝,轉身開始往回走。也許是他的提醒讓我的心裏有些不自在,麵對一側黑黢黢的大海,我總覺得似乎會有什麼東西突然從裏麵跳出來。這種孩子氣的恐懼雖然滑稽可笑,但是在我心裏卻一點一點的變得真實和具體起來。為了不至於讓自己對於恐懼的想像把自己嚇倒,我往前又走了一段後,就穿過馬路,沿著對麵的人行道向前走去。

可是,這種恐懼卻並未隨著我離開海邊的道路而消失,相反,隨著我不知不覺加快的腳步,反而加強了。我確實走得太遠了,一路上,在街道的兩邊,我幾乎沒有碰見一個人,也沒有看見一個人。除了從海上刮來的若有若無的風聲,我似乎隻能聽見我的腳步聲。而且,我忽然發現頭頂的路燈竟然一盞一盞地熄滅了。盡管在光線忽然之間暗了下來之後,夜色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黑,但我的情緒還是再一次受了影響。

在一個路口,當我看到裏麵的一條街上的路燈還亮著燈光時,我忍不住拐了進去。還好,這條與我剛走過來的那條靠海的路是平行的,我想,我隻要一直走下去,就能找到我住的賓館。

但實際上,我已經跟著閃光的路燈不知不覺走上了另外一條路,當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迷路了。而且,因為出門的時候比較急,我竟然把手機忘在了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