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想想，大家都很難得，能夠這麼跑來跑去去看那些景點，也很有意思的。”老劉暢達地說。“都很怪，又都不怪，至於到底怪不怪，就看自己怎麼看了。如果能樂在其中，也無所謂怪不怪了。”
我點了點頭。以前我和老劉很少在一起單獨像今天這樣聊天，總是在一起談劇本什麼的，沒想到老劉還是這麼一個有情趣的人。
“有時想想，人生還真是這樣，好像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卻很難去那樣做。”
“這個自然，我們總是很容易也很願意讓別人來安排我們自己。這樣多省力啊。”老劉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說實話，其實有時候我也想的，找個人把自己都安排得好好的，每天吃什麼，幹什麼，甚至想什麼都安排好，可後來一想，這怎麼可能呢？那樣的話，我不就成了個機器了嗎？那我還要我有什麼用？”
“哈哈，老劉，我真羨慕你，我現在就想當個你說的那樣的機器。”我笑著說。“不是開玩笑。”
但是，從老劉臉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來，他根本不相信我說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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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上海後，我給克定打了個電話，把劇本的情況向他交代了一下，他很高興，問我這兩天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見一麵。我告訴他，不用了，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麵，我想先在家裏休息幾天再說。克定說好的，反正隨時聯係。我正準備掛電話，克定忽然想起來什麼事情，讓我等一等。
“剛才辦公室裏有人，我不方便說話，現在我到外麵來了。”克定對我壓低聲音說。
“什麼事情，搞的這麼神秘？”我問他。
“你是不是在青島已經看過立三寫的劇本了？”
“是啊，看到我一直不回來，葉瀾很著急，怕時間來不及，就把劇本發給我了。怎麼了？”
“你是不是對立三的劇本評價不高？”
“倒也不是，立三的東西從劇本本身的藝術性來說，還是可以的，但是，並不是很適合上演，你知道，立三的劇本風格和他的那些小說差不多，觀眾可能不一定喜歡。”
“哦，可以想象，所以，葉瀾大概是把他的劇本否定了，他很生氣，打電話給我說了半天，我說了，你不要介意，他說葉瀾他們根本不懂藝術，還自以為是，他最後說，要不是這件事牽涉到露絲玫瑰，他就不幹了。看樣子，他對自己的劇本被否定還是很惱火的。”
“這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我說，“立三對自己的東西一向是很自信的，這件事肯定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也好，讓這家夥也了解一下這裏麵的辛酸，不然，老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罵這個庸俗，那個無聊，他不知道，搞庸俗的東西也照樣花力氣，甚至比他的那些高雅的東西還難搞。”
“對，不過，這是兩回事。”我笑了笑。沒想到，直到今天，克定對立三當初罵我們的電視劇還是一直耿耿於懷。
“好了，不說了，辦公室裏還有客人等著和我談事情，再聯係吧。”
“好的。”我說。
得知這個消息，我倒並不意外。其實，當初在青島，我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我想，立三是個聰明人，隻要他認識到是怎麼回事，也願意作出調整的話，這個劇本他應該是能寫好的。
但我已經不願意再多考慮這些事情了。
我想，我既然已經決定離開這個行當，也沒必要再關心和這個行當有關係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