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右側隔出的小間走了幾步,老擼在後麵低聲叫道:“小可!小心點!他們在樓上。”
我又倒回來,慢慢移到通向二樓的斜坡前。斜坡靠牆的角落歪著兩輛翻鬥手推車,怪不得要修個斜坡上二樓,原來是方便車子上下。
斜坡上方黑乎乎的,好像上麵還有道門。我拿出手機的電筒照了照,坡頂是有道鐵皮門虛掩著,也是鏽得不成樣子。
往斜坡上走了一半,有點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上去。隔著樓板,隱約看見幾個人形的黑影,在上麵晃蕩。
心跳得好快,越是看不清上麵是什麼情況,心裏的恐懼感越強烈。斜坡上陰風慘慘,上麵的鐵門“吱嘎”一聲被吹開了。
我嚇了一跳,緊張的盯著坡頂,鐵門晃了兩下不動了。轉頭想看看老擼,我站的這個位置又看不到。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股糊臭味,就像豬皮被燒焦的味道。我一回頭,一個全身焦黑的人站在我前麵,全身散發著焦糊的氣味。
我兩腳一軟,跌坐下來。那人黑乎乎的像炭一樣,沒有眼皮,瞪著醒目的白眼珠,全身皮開肉綻,皮膚裂開一條條的血縫,紅色的血珠和著黑色的炭粉從皮膚的裂縫突突往外冒,一串串的滴到地上,又順著斜坡彎彎曲曲的往下淌。
眼見那血水就要淌到腿邊,我趕緊手腳並用靠到牆邊。我已經忘了喊叫,完全被那人的慘象驚呆。他的臉全燒焦了,沒有耳朵,鼻子縮成一坨,嘴皮也燒掉了,有點白那個應該是牙齒。
我大腦一片空白,木呆呆的看著那個黑乎乎的人。那人嘴一咧,兩排牙齒分開,露出暗紅的口腔,發出“嘎嘎”的聲音,他好像在笑。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嘴巴牽動著臉,燒焦的皮膚小塊小塊的掉下來,露出裏麵白森森的骨頭。
坡頂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微微抬頭,兩個燒得焦黑的人,從鐵門裏冒了出來,慢慢向下移動。空氣中的焦臭味,越來越濃。
外麵傳來老擼的喊聲:“小可!小可!你沒事吧!小可!”
我忽然驚醒過來,扶著牆站起來轉身就跑。邊跑邊喊:“老擼,快跑!”
跑到坡腳踢到個什麼東西,“嘭”的倒在一個人身上,我撐著身一看,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我眼前,五官扭曲變形,我連滾帶爬的從那人身上掙紮開,頭也不回向大門衝去。身後響起嘶啞的笑聲。
跑到門邊,老擼站在外麵鐵門邊喊道:“小可,沒事吧?”
我回頭一看,斜坡上空空蕩蕩,坡腳絆倒我的那人也不見了。
我心裏一陣發寒,覺得好冷,整個人都炸毛了。
老擼見我站在門邊不出來,摸摸嗦嗦的從外麵走過來:“小可,小可!你沒事吧?”
我喘著粗氣,身上還有點抖:“老擼,你看到了嗎?那幾個人,你看到了嗎?”
老擼眨著眼睛,頭點得像雞啄米一樣:“嗯,看到了!燒焦了!全燒焦了!”
我朝右側隔出的小間走了幾步,老擼在後麵低聲叫道:“小可!小心點!他們在樓上。”
我又倒回來,慢慢移到通向二樓的斜坡前。斜坡靠牆的角落歪著兩輛翻鬥手推車,怪不得要修個斜坡上二樓,原來是方便車子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