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南宮飛燕曾說,日落之前,她會想辦法回來救人。
可是這眼看日頭就快落山了,她怎麼還不回來?
在這期間,我都快把禁忌筆記翻爛了,也沒能在裏麵找到什麼線索,楊晨猶豫了好久,悄悄的抱著手機去角落裏打電話,說是要問問他爺爺,卻沒想到剛把事情說出來,就聽電話裏傳來一陣咆哮,嚇的楊晨趕緊把電話掛了,顯然是挨罵了。
他無奈地對我說,本想問問他爺爺,現在看來也指望不上了,他爺爺脾氣怪,從小就不願讓他學這些東西,他都是偷偷學來的,所以,水平實在是有限。
我是一肚子氣,卻又無可奈何,要不是他發現了阿龍的問題,恐怕我們現在都一頭霧水,可也是他一針把阿龍紮成植物人,這真是成也楊晨,敗也楊晨啊。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我眼巴巴的望著窗外,忽然想起來什麼,對楊晨說,哎,把你手機借我用用……
楊晨隨手把手機遞給了我,我接過來就準備給南宮飛燕打個電話問一問,然而我正在撥號的時候,寢室的門忽然被人撞開,緊接著就見南宮飛燕在前,邵培一背著個人在後,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我一愣,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一看邵培一背著的人,正是小胡子,此時卻也是昏迷不醒,整個人趴在邵培一身上,毫無意識。
他這又是怎麼了?我驚訝的正要詢問,卻見門口突然又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我抬頭一看,心裏頓時一驚,這居然是那天晚上,在黃皮子墳見到的那個黑衣少年,常慶。
隻見他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冷冷的掃視著寢室內的情況,邁步走了進來。
我問邵培一:“這是怎麼回事,小胡子咋了?”
邵培一把他放在床上,搖搖頭說:“他暫時死不了,沒事,先看看阿龍吧,我已經把人請回來了,抓緊時間。”
南宮飛燕看了一眼楊晨,對我說:“他是誰”
我忙說:“他是旁邊寢室的,叫楊晨,他……”
我話還沒說完,南宮飛燕就衝著楊晨一揮手,楊晨登時眼睛迷離,咕咚一下翻倒在地,人事不省了。
“你這是幹嘛?”我愣道,南宮飛燕說:“我不管他是幹啥的,總之現在不能有一個外人在。”
說完,她轉身笑著對常慶說:“常弟弟,下麵就看你的啦。”
常慶仍然是那副冷酷到底的樣子,走到阿龍身前,低頭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往後一伸手,邵培一忙從身上取出那麵銀鏡,常慶接過手中,低頭看了看,眼中流露出異樣的神色,忽然,整個人身上散發出絲絲黑氣,同時,一雙眼睛也仿佛變了樣子。
此時他是背對著我們,不過我好奇心比較重,悄悄探頭往那鏡中看去,卻頓時心中一驚,幾乎嚇出一身冷汗。
因為那銀鏡朦朦朧朧的映出常慶的麵目,哪裏還是一個人形,分明是一個搖頭吐信的黑蟒!
下一刻,就見常慶突然張口,對著那麵銀鏡噴出一口黑氣,銀鏡中登時黑氣騰騰,片刻之後,那銀鏡已經被黑氣所籠罩,常慶隨即翻轉銀鏡,將鏡麵對著阿龍的麵門一晃,然後就見阿龍的七竅中竟也逸散出了黑氣,絲絲縷縷飄向銀鏡之中。
常慶手持銀鏡,一動不動的盯著那黑氣,直到黑氣不再從阿龍七竅逸出,這才翻手收了銀鏡,隨即揣入懷中,想想卻又拿了出來,仍然遞還給了邵培一。
“好了,半個時辰之後,他就會慢慢醒來。”常慶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抬頭對南宮飛燕說道,然後想了想又說:“這靈鏡原本隻是封住他的三魂,但也是無意,完全是出自本能,卻不知被誰擅用厭勝之法,觸動靈鏡,才徹底失控,要不是我來,天下再無人能救這人。”
南宮飛燕拍拍胸脯,做出驚訝的神情,卻笑著拉起常慶的手說:“哎呀呀,我早就說過,這件事隻要找常弟弟來,保證是馬到成功,手到病除,姐姐可要好好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