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興奮起來,原來這地方還有這種能人,我忙問楊晨是否認識那個人,楊晨卻搖搖頭說,他從來沒見過那人,隻是很久前聽爺爺說過,知道那人的大概住址。
我頓時一拍巴掌,既然知道那人的住址,那就什麼都好辦了,楊晨說了,那人是專門幹這行的,相信我們去了他也不會拒絕,到時候讓他下到陰間,找到楊老先生,把這情況一說,不就解決了麼……
我立馬站了起來,這事宜早不宜遲,說幹就幹,邵培一也很興奮,看來對於這陰間的事,他比我好奇心還大,至於墨小白,他是哪裏有熱鬧就往哪鑽,一聽要找人過陰,跳起來拉著我們就要走。
楊晨也沒什麼事做,於是就跑到供桌前,對著楊老先生的遺像默默念叨了一陣,然後就鎖了門,笑著對我們說,我們要去的村子,叫做一撮毛。這個村子的名字很是奇怪,一撮毛村,咋聽都不像人類起的名,楊晨也不知道為什麼起這個奇怪的名字,我們好奇了一陣,也就不問了,中華大地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什麼事都好奇,都想弄清楚的話,那我得糾結至死。
這裏大多都是土路,交通基本靠走,不過現在已經下午時分,如果步行走十裏路,到那裏恐怕天都黑了,再說現在是冬天,前幾天又下了雪,路也不好走,於是楊晨跑到隔壁鄰居家裏,借了一輛電動三輪,帶著我們幾個人一起,顛顛的往一撮毛村出發,去找那位走陰差。
這十裏路還真是不好走,道路又崎嶇,我們顛簸了好半天,中途還差點掉進雪溝裏,好不容易總算是趕到了地方,楊晨指著路邊的一塊石碑,對我們微笑示意,我定睛一看,不由笑了,這石碑上居然還真的寫著:一撮毛。
這一撮毛村聽著不起眼,看著不順眼,卻還是個大村子,我們進入村子之後,楊晨開著車直接奔村委會去了,我納悶的問他為啥,他說,他有個遠方親戚,叫什麼二舅姥爺的,就在這村當會計,找到那個親戚領著,事情要好辦許多。
我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在這裏他是地頭蛇,不管有什麼事,都聽他的就是了。
村委會就在這村子中間,在路人的指引下,我們來到了村委會,一打聽,楊晨那位遠方親戚正好在這裏,楊晨沒讓我們進屋,自己走進去大概不到二十分鍾,就帶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戴著老花鏡的幹瘦老頭走了出來。
我本想寒暄幾句,不過楊晨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們誰也別多說話,我們都會意,於是都閉了嘴,那個瘦老頭卻也沒說話,隻是瞪著眼睛一個勁的看我們,然後一聲不吭的坐在楊晨旁邊,指著路,徑直把我們帶到了村子東頭一個孤零零的小草房旁邊。
看到這顯得有些破爛的房子,我卻很是親切,因為在我小的時候,我和爺爺的房子大概也是這個樣子的,而且也是孤立於村子邊緣,我心裏明白,這走陰差怕是個有真本事的人。
楊晨的二舅姥爺這時才開口說話,讓我們留在原地別動,他自己上前去叫門,楊晨陪在他的身邊本來也想過去,卻被他喝住了,老頭說,現在的情況不同以往,想找這位走陰差,恐怕得費點周折,而且還說,讓我們都老實點,別亂說話,一切看他眼色行事。
我心裏暗暗嘀咕,這位走陰差看來脾氣還很古怪,不過這也很正常,走陰差麼,走的是陰間的差事,經常跟陰間的鬼魂打交道,那脾氣性格要是能正常,才是不正常了呢。
二舅姥爺也是帶著小心的走過去,啪啪啪拍了三下門,隔了一會,屋子的門才緩緩打開了,我心中早已好奇無比,忙伸長脖子看了過去,但是這一看,卻是不由愣住了。
這屋子裏出來的人,卻是個年紀很小的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
這個人怎麼這麼年輕,這該不會就是楊晨所說的,走陰差的那位能人吧?
又或者說,他跟我們幾個一樣,也有個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