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狀況似乎一時陷入僵局,隻有楊老先生才能知道這骷髏頭的來曆,但楊老先生卻已經去世,我們幾個人雖然都有著各自不同的過人能力,但總不能讓死去的人複活啊。
我們幾個許久都沒有說話,不過想到複活這次詞語,我心中忽然一動,下意識的抬頭看了邵培一一眼。
我知道他是薩滿傳人,除了能請仙,還擁有讓死人和活人對話的能力,在東北俗稱跳大神,請地下的鬼魂上來,要不,讓他來試試,能不能把楊老先生的鬼魂,從地下請上來?
邵培一從我的目光中顯然看出了我的用意,他皺了皺眉,卻沒明說,隻是難以察覺的搖了搖頭,我心裏納悶,但還沒等我做出反應,墨小白突然抓著邵培一說:“哎,我知道你,你會跳大神,我爺爺說過,跳大神的能招鬼,你幹脆把老楊頭招上來,不就得了?”
我頓時無語,這兄弟太實在了,這事情雖然是的確如此,但人家楊晨爺爺剛去世不久,就要招人家的魂上來,這是讓死者不安,屬於大不敬,我剛才之所以沒有明說,而是和邵培一暗暗示意,也是為了這個,卻沒想到,墨小白不在乎這個,直接就給說了出來。
楊晨的臉色果然有點難看,坐在那裏默不作聲,我知道他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但咱也不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就對他說:“楊晨,你別介意,小白說的是實情,但這事有點不禮貌,行不行的,你說了算,這件事我們絕不敢強求。”
楊晨還是沒說話,眉頭卻是緊鎖,邵培一忙打圓場說:“其實也沒什麼,大家不必糾結,依我看,這東西就算驚動楊老先生,也未必就能查出來,小天,我突然想起來,其實還有個人,也可能會知道。”
我心中了然,說道:“我明白,你說的是福緣齋主,咱們每人一次機會已經用過了,如果再去找他,就得帶著小白去,這件事倒是好辦,不過,我現在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我覺得,這福緣齋很是神秘,尤其在現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
邵培一自然也明白我的用意,於是也不多說什麼了,墨小白撓著頭,左右看看我們,一臉的迷糊,顯然他還搞不懂我們在說什麼。
想來想去,這件事還是不好硬逼著楊晨去辦,我緩緩起身,開口道:“沒事沒事,其實我們也隻是想來看看你和老爺子,順便問問這事,既然事不湊巧,那就不提這個了,楊晨,老爺子的墓在什麼地方,現在時間還早,你帶我們去祭拜一下,也算我們一點心意。”
楊晨這才抬頭看了看我,猶豫了下,搖搖頭說:“你們別多心,我剛才想的不是這個事,爺爺雖然走了,但我想,如果有能幫忙的地方,他也一定很樂意,隻不過這個方式,其實可以不用招魂的。”
他這話說出來,我心中就是一動,聽這意思,他還有別的更好的方法?
我們幾個立刻都精神了,紛紛抬頭看著楊晨,他看看我們,語氣裏還是有些不確定的說:“陽間的人,如果想和陰間的親人溝通聯係,並不一定需要招魂,那種把死者召喚到陽間的行為,其實很麻煩,而且死者會承受一定的痛苦,就像小天說的,魂魄會不安寧。所以,我的想法是,找個人,直接去陰間,問一問爺爺,這豈不就省事多了?”
他說的前半段很是鄭重,後半句卻是輕描淡寫,我不由苦笑,找個人去陰間,這、這是說去就去的嗎?
這個事可大發了,邵培一跳大神,召喚個鬼魂上身,這是他本行,雖然至今還沒見他展示過,但肯定沒問題,隻不過,這過陰的事,他能行麼?
我扭頭看了一眼邵培一,去見邵培一和墨小白臉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我的心不由沉了下去,看來他也不行。
楊晨看著我們忽然笑了,敲了敲桌子說:“別泄氣嘛,我知道過陰有點難,反正我不會,但是,我可以找到有這本事的人……”
這家夥說話還帶大喘氣的,我頓時鬆了口氣,忙問他具體是什麼情況,楊晨想了想,不慌不忙的對我們說,他知道在十多裏地之外,一個村子裏,有一個會過陰的人,這種本事在當地被稱為走陰差,許多人想要和過世的親人聯係,都是找他幫忙,據說靈驗得很,幾十年從來沒出過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