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樣一分析,就能大概得出結論,有人覬覦鍾馗骨,要強行搶奪,但可惜的是,鍾馗骨早已經不在鍾氏祠堂,卻在千裏之外的平山城的一戶人家藏著,那暗中想要搶奪鍾馗骨的人,自然是撲了個空。
墨小白越說越是慌亂,最後車到中途,他就急著要下車,說是要馬上趕回家,別人他可以不管不在乎,但是他二叔受傷了,又是因為這鍾馗骨,他做為鍾家長孫,必須立刻回去。
我和邵培一怎麼也沒能勸住他,想想著又是個真正要緊的事,於是隻得答應了他,但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處處多長個心眼,先保護好自己,再去想別的事,而且,最好是悄悄回去,不要聲張,先和他二叔取得聯係,摸清楚狀況再說。
墨小白把我們的話一一記住,就在中途下了車,轉車回老家去了,他的老家要比楊晨家還遠,從這裏回去,差不多得坐十個小時的車。
我們倆看著墨小白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車下的人群裏,不知為何,一個疑惑悄悄浮上心頭。
既然墨小白的老家那麼遠,他好端端的,跑到平山城去幹什麼了?
我看了一眼邵培一,他也剛好轉過頭來,從他的眼睛裏,我似乎也看出了一絲疑惑,而且從墨小白剛才顯示出來的分析推理能力,根本和他平時傻乎乎的樣子判若兩人。
難道,這墨小白竟是個深藏不露之人麼?
邵培一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孩子本性挺好,別多想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啊,我們這些人,個個都是背負了家族的秘密和使命,就算有的時候在人前做些隱藏,那也是無奈的舉動,我相信,墨小白絕對不會是個心機深沉的人,因為人的天性是掩飾不住的。
此時此刻,我也隻能默默禱祝,希望小白回到家裏後,能一切順利,查出一切幕後的真相。
……
真是不巧得很,我們的火車途中遇到塌方事故,在路上耽擱了好幾個小時,一直到這天夜裏接近淩晨的時候,火車才終於到了平山城,我和邵培一匆匆下了車,趕回了公寓。
現在我們要做的兩件事情裏麵,鍾馗骨,就算是交給墨小白處理了。但是那個輪回鏡,卻還要邵培一出麵,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那東西的真正用處,不過既然已經有人開始搶奪,那就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及早防護,總比出了事以後再彌補要好。
我們本想直接找到南宮飛燕,一起商量辦法,不過南宮飛燕卻沒在,也不知大半夜的幹什麼去了。於是我們隻好在休息了一夜後,第二天兵分兩路,他去學校找南宮飛燕,我去輪回閣找司徒先生,因為我現在肚子裏有一堆疑問,想要找他問個明白。
邵培一獨自離開了,我則坐上車直奔輪回閣,到了那裏一看,還是暫停營業,於是我繞到了後門,伸手敲門,過了半天才有人出來,卻正是那個小夥計,一問才知道,原來司徒先生又出門了,而且他是一問三不知,什麼時候走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連去幹什麼了也不知道。
我心裏明白,這是不願意說,但是我也沒辦法,於是隻得轉身告辭,出了門想想卻又沒地方去,幹脆,我也去學校看看吧。
說也奇怪,和南宮飛燕分開也沒多久,不過自打回來之後,我這心裏卻總是有點不踏實,心神不寧的,老覺得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但是我卻沒有辛雅的那種預見能力,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了。
想起辛雅,我的心頭又浮起一股特殊的感覺,自從上次那個月圓之夜意外見到她以後,已經好久沒見到她了,這次,也該回去看看她了,順便,問她一些事。
不過,就當我揣著滿腹心思趕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就在門外的路邊上卻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她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戴著白色圍巾,在這冬日的陽光下,看上去是那麼是孤獨,遠遠望去,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愛憐。
我下了車,一眼掃去,頓時就心裏一跳,因為這女孩,竟是好久不見的辛雅。
與此同時,她也已經看見了我,我們倆相隔十餘米,呆呆的望著對方,目光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在此刻化作無言的對視。
我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正要開口說點什麼,她卻快步走了過來,語聲有些惶急的對我說:“聽我的,馬上離開這裏,千萬不要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