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兩個人先是聊天,主要是小時候的那點事。說累了,就聽音樂,輕鬆愉快,很快就進了北京市。溫虹博雖然經常開車外出,來北京還是第一次來,多少有些陌生,就讓端木瑾開車。端木瑾跟他說下午2點鍾開會,大約半天就完。明天可以陪著他去動物園批發市場。溫虹博不同意,說開你的會,我去批發市場,誰也不耽誤誰。端木瑾擔心他不認路,回頭再走丟了。溫虹博笑著說打車去,打車回,直來直去,傻子也能找到家。
倆人在開會的附近找了一家賓館,很快就安排好。倆人又匆匆吃了飯,各忙各的去了。
晚上,兩個人在賓館大堂見麵。端木瑾會已經開完,如果沒有來見嶽從碧的事,明天就可以返回貝琪市;溫虹博在批發市場轉悠了半天,買了一些衣服,已經發回家裏。也就是說,明天倆人可以專心致誌地見他們想見的人。倆人坐在大堂裏,悠閑地喝著咖啡,商量著到什麼地方吃飯。端木瑾說是否給“小爺”打個電話,告訴嶽從碧本人,明天我們去拜訪。溫虹博說很有必要,別到時候人家有事不方便。溫虹博馬上給高元市公安局副局長去電話。對方滿答滿應,告訴他們十分鍾以後再去電話。十分鍾以後,溫虹博又去電話,“小爺”跟他們說已經跟嶽老板說好了,明天上午在辦公室裏等他們,又把嶽從碧公司的地址說了一遍。“小爺”說的那個地方,端木瑾非常熟悉,自然囑咐溫虹博明天早一點出門,爭取8點以前到。北京市不是貝琪市,車多人多,如果趕上堵車,就會有不大不小的麻煩。溫虹博自然點頭應諾。
端木瑾讓溫虹博陪著來,自然應該是半個主人,肯定要問溫虹博到了京城想吃什麼。提起吃飯,溫虹博皺眉咂嘴直搖頭,說是提起吃飯就發愁,不知道吃什麼。端木瑾提去吃烤鴨,溫虹博覺得油膩不想吃;端木瑾提吃涮羊肉,溫虹博說小時候就討厭羊肉味。端木瑾啞然失笑,說你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怎麼長得這麼高。溫虹博低聲說一肚子全是地瓜。最後,溫虹博提議去吃北京炸醬麵,端木瑾勉強同意,心裏就是過意不去,讓他陪著自己跑出幾百公裏,晚上請吃麵條,實在說不出口。
倆人剛要起身,端木瑾的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顧小妍來的電話。端木瑾有些奇怪,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電話。想了一會兒,忽然記起寫生的時候,顧小妍跟自己要電話,自己順手把她的電話號碼存儲到手機裏。她能有什麼事,給自己打電話?想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接了電話才知道,顧小妍要請她吃飯。顧小妍要請自己吃飯,實在讓端木瑾想不出什麼理由。跟著溫虹博出門的時候,還在琢磨這個事……
第二天,倆人早早下了樓,出門一看,嗬,下雨了。隻見路邊的槐樹比來的時候顏色深了許多,葉子閃閃發光。馬路上有一些積水,車來車往,“唰唰”聲不斷。路上的行人,都打著傘,五顏六色的,給早晨的城市增加了少許嫵媚。溫虹博發動了車,問端木瑾怎麼走。端木瑾告訴他現在的位置在城裏的南麵,我們現在要到北京的東麵去。出了門向東,然後向南,過二環,然後上三環。溫虹博如同聽天書一般,隻得下了車,讓端木瑾開。端木瑾上了車,果然穿過二環,很快就上了三環。行駛了一段路,馬路上的車漸漸多起來,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在上麵大約堵了十分鍾,就從主路上下來,進入輔路。又過了一個紅綠燈,見端木瑾往右拐,又向右拐。這裏車漸漸少了,人卻多了,都大包小包提溜著蔬菜,原來靠東麵的小馬路是個自由市場。端木瑾小心翼翼開著車,衝南大約行駛了十幾分鍾,把向右一拐,進了路邊的車位。
端木瑾收油,拉手刹,說:“到了。”
溫虹博有些奇怪,說:“瑾瑾,你怎麼對這這麼熟?就跟回你們家一樣。”
端木瑾笑笑,說:“這個地方屬於北京市的朝陽區,叫團結湖。過去我們公司在北京的分公司就在附近,我在這裏幫過兩個月的忙,後來要調我去上海,我沒有同意。所以這個地方非常熟。那天‘小爺’說起嶽從碧公司的地址,我就覺得可能是這裏。”
溫虹博一邊解下安全帶,一邊說:“我說呐。”他抬頭看了看前麵,見麵前是一座傳統老房,兩邊翹起的房簷上還有一些走獸。門和窗戶都是那種小方格,裏麵掛著白色窗簾,顯得幾分神秘。停車場上倒是有幾輛車,都是“奔馳”、“寶馬”、一類,沒有人出來,也沒有人進去,隻有雨水順著黑色的瓦往下滴答。
端木瑾也有點懷疑,這不像公司,倒像一個神秘的私人會館。她拿出那人名片,看了看,地址明確無誤,“不會搬走了吧。”
溫虹博說:“不成,再給‘小爺’打個電話問問?”
“不用。上去問問再說吧。”端木瑾從車裏下來,跟著溫虹博上了台階。
倆人來到門前,溫虹博小心翼翼地敲了幾下門。不一會兒,裏麵有了動靜,門開了一道縫,一個穿著保安製服的小夥子露出一張臉,“找誰?”
溫虹博見是保安,嗓門大了一些,“找你們老總。”
端木瑾在一旁補充,“找你們嶽從碧總經理。”
保安道:“是約好的嗎?對不起,嶽總會客一般需要預約。”
溫虹博說:“是,昨晚給他打得電話,大約晚上6點多鍾,讓我們今天上午過來。這不,下雨,提起到了。”
那保安隨即讓倆人進來,說:“請在這裏等一下。我給嶽總打個電話。”
端木瑾往裏看了一眼,好家夥,說是深宅大院有點誇張,裏麵進深得有五十多米,四周都是房子,門前是走廊;對麵是個大殿,旁邊是一棵老槐樹,那樹枝葉繁茂,整個院子裏都可以看到它的樹蔭。前麵是一條花崗岩鋪成的甬道,兩旁是一塊跟著一塊的怪石,不多,也不少,給整個院子增加了肅穆之氣。四周都是一水紅綠搭配,看樣子房子不是很古老,追求的卻是讓人羨慕的古典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