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妍芹眨了一下眼睛，停頓了一下，說：“我聽你媽說，她去了一趟你爸爸出差的地方，據那邊人說，那天你爸爸跟客戶喝了很多酒，晚上回賓館的時候，自己到海邊去溜達。你爸爸這個人喜歡看書，跟一般人不一樣，黑天半夜的海邊有什麼好玩的？讀書人就是個別，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我看見電視上說，美國人把拉登扔到大海裏，我想就是為了讓人找不到他的屍體。那個時候不像現在，海邊都沒有開發，沒有什麼人，掉在海裏丟個人是很正常的事。高興，你說小姨說得對嗎？”
高興沒有回答高妍芹的話，他心裏一直認為小姨沒有跟自己說實話。
高興試探性地說：“我怎麼聽有人說，我爸爸是殺人犯。被槍斃了。”
高妍芹馬上說：“放他們的狗臭屁！全是胡說八道。”
“可是……小姨，那天你到小廟鄉去接我，愣是半夜回到姥姥家，如果我們家不出什麼緊急的事，有必要嗎？再一個那年你還不到20歲，漆黑一片走山路，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為什麼呢？”
這個時候，高妍芹的眼睛沒有看高興，仿佛在回避什麼。她說：“那天下午，我接到你媽的電話，說她要出門找你爸爸，你在家裏沒有人管，讓我接你到姥姥家。就是這麼點事。至於說為什麼晚上走，當時年輕，天不怕，地不怕，也沒有多想。你別說，如果現在讓我抱著一個孩子走夜路還真有點害怕。”
高興覺得小姨這個理由根本站不住腳，從另外一個角度也充分證明，小姨在跟自己隱瞞什麼。
“高興，這事都過去二十多年，幹嘛要把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翻騰出來。”
高妍芹說：“看到你，我還想起一件事，一直想問問你。”
高興知道小姨在轉移話題，但又不好回避，就道：“什麼事？小姨，咱是一家人，有什麼事盡管說。”
“你妹妹今年就上大三了，她一直想考研學生、考博士……我真拿不定主意。”
高興知道她是在說自己的孩子，也許還是在擔心學費的事。高興拉著高妍芹的手，說：“小姨，我妹妹有這個能力就讓她考，到國外留學都成。就衝那年你背著我走了一夜山路的事，我和我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所有的錢都由我來出，你把心放在肚子裏。”高興看著高妍芹的眼睛，真誠地道：
“小姨，我都這麼大了，你們不應該在我爸爸這個問題上再隱瞞什麼。那是我父親啊！”
……高妍芹因為急著要上班，高興的問話也沒有直接回答。
送走了小姨，屋裏就剩下高興自己，心情也跟寂寥的屋裏一樣空落落的。高興有一種預感，母親、小姨在父親的事上有某種默契，要不她們姐倆說得幾乎絲毫不差呐。她們跟馬有亮和老廖的說法，完全是矛盾和涇渭分明。按照高興的判斷，不是馬有亮無中生有，就是小姨有意隱瞞。馬有亮的無中生有，完全沒有意義，他跟自己的矛盾，不是個人之間的恩怨，犯不是編這麼個謊言；小姨的隱瞞倒是有保護家人的欲望在裏麵，不是真實的，卻有情可原。可以想象得到最晚明天母親就會接到小姨的電話，她的兒子對他父親的死產生了懷疑。
高妍芹眨了一下眼睛，停頓了一下，說：“我聽你媽說，她去了一趟你爸爸出差的地方，據那邊人說，那天你爸爸跟客戶喝了很多酒，晚上回賓館的時候，自己到海邊去溜達。你爸爸這個人喜歡看書，跟一般人不一樣，黑天半夜的海邊有什麼好玩的？讀書人就是個別，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我看見電視上說，美國人把拉登扔到大海裏，我想就是為了讓人找不到他的屍體。那個時候不像現在，海邊都沒有開發，沒有什麼人，掉在海裏丟個人是很正常的事。高興，你說小姨說得對嗎？”
高興沒有回答高妍芹的話，他心裏一直認為小姨沒有跟自己說實話。
高興試探性地說：“我怎麼聽有人說，我爸爸是殺人犯。被槍斃了。”
高妍芹馬上說：“放他們的狗臭屁！全是胡說八道。”
“可是……小姨，那天你到小廟鄉去接我，愣是半夜回到姥姥家，如果我們家不出什麼緊急的事，有必要嗎？再一個那年你還不到20歲，漆黑一片走山路，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為什麼呢？”
這個時候，高妍芹的眼睛沒有看高興，仿佛在回避什麼。她說：“那天下午，我接到你媽的電話，說她要出門找你爸爸，你在家裏沒有人管，讓我接你到姥姥家。就是這麼點事。至於說為什麼晚上走，當時年輕，天不怕，地不怕，也沒有多想。你別說，如果現在讓我抱著一個孩子走夜路還真有點害怕。”
高興覺得小姨這個理由根本站不住腳，從另外一個角度也充分證明，小姨在跟自己隱瞞什麼。
“高興，這事都過去二十多年，幹嘛要把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翻騰出來。”
高妍芹說：“看到你，我還想起一件事，一直想問問你。”
高興知道小姨在轉移話題，但又不好回避，就道：“什麼事？小姨，咱是一家人，有什麼事盡管說。”
“你妹妹今年就上大三了，她一直想考研學生、考博士……我真拿不定主意。”
高興知道她是在說自己的孩子，也許還是在擔心學費的事。高興拉著高妍芹的手，說：“小姨，我妹妹有這個能力就讓她考，到國外留學都成。就衝那年你背著我走了一夜山路的事，我和我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所有的錢都由我來出，你把心放在肚子裏。”高興看著高妍芹的眼睛，真誠地道：
“小姨，我都這麼大了，你們不應該在我爸爸這個問題上再隱瞞什麼。那是我父親啊！”
……高妍芹因為急著要上班，高興的問話也沒有直接回答。
送走了小姨，屋裏就剩下高興自己，心情也跟寂寥的屋裏一樣空落落的。高興有一種預感，母親、小姨在父親的事上有某種默契，要不她們姐倆說得幾乎絲毫不差呐。她們跟馬有亮和老廖的說法，完全是矛盾和涇渭分明。按照高興的判斷，不是馬有亮無中生有，就是小姨有意隱瞞。馬有亮的無中生有，完全沒有意義，他跟自己的矛盾，不是個人之間的恩怨，犯不是編這麼個謊言；小姨的隱瞞倒是有保護家人的欲望在裏麵，不是真實的，卻有情可原。可以想象得到最晚明天母親就會接到小姨的電話，她的兒子對他父親的死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