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飄如隨風落天邊(2 / 3)

車剛剛提速,又減慢速度。高興趕忙解釋,“她是我的同學。同學結婚就是我不叫她,新郎官也得叫她去,實際上大家利用這個機會一塊聚一聚。

她要不來,我要不去,不是給新郎官難看嗎?無論顧小妍心裏怎麼想,怎麼做,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這跟同學一塊參加婚禮不是一碼事。”高興一口氣說出這些話,都有些氣短,憋得臉都紅了。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什麼什麼隻有我一個人。”端木瑾問。

高興一時想不起剛才說得什麼,想了一會兒,馬上道:“對,我說無論顧小妍心裏怎麼想,怎麼做,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怎麼啦?”

端木瑾捂著嘴“咯咯”笑起來,說:“看你跺腳發誓的,我剛才逗你玩呐。

顧小妍怎麼了?不就有點錢嘛。可我有的她有嗎?文化、素質、漂亮、懂事,她有嗎?你們是同學,當然可以相互交往,但是你不能過界!”

高興一拍方向盤,說:“端木瑾,端木瑾,你讓我費多少腦筋,死多少細胞。

兩個人說著、笑著,很快就進入了遠文市。因為是星期天,又因為這個時間,遠文市寬敞的馬路上行人稀少,車輛點點。

端木瑾說:“咱們是不是來得早點了?就跟跑了幾十公裏,餓了三天,奔著這頓飯來的似的。”

高興搖搖頭,說:“不晚。新郎、新娘想省點錢,不打算請婚慶公司,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打算讓我和顧小妍來主持,算是回味一下學生時代的生活,也是一個很好的創意。

端木瑾說:“喲,這個創意真不錯!給你們一次機會,靚女靚男,意氣相投;班長副班長,心有靈犀,再造一個純淨空間,讓你們心靈相碰。誰想的這個辦法?應該給他一百萬的獎勵。”

高興皮裏陽秋地道:“這個主意挺專業。”

端木瑾指著高興,說:“肯定是你!沒有人會出這樣的餿主意。”

“過獎,過獎。我不過給他們提了個建議,覺得現在婚禮就那麼簡單的程序,改變一下,新穎一點,個性化一點。”

端木瑾笑著說:“看看,我說得不會錯吧。百分之百。”

高興匆忙中看了端木瑾一眼,問:“早晨吃的什麼?”

端木瑾一愣,說:“還能是什麼,麵包加牛奶。”

“沒放點佐料什麼的——肯定放醋了,怎麼酸溜溜的。”

“沒有的事。”

高興說:“That’s the matter’eyes to eyes ah to teeth。”(一報還一報英文)”

端木瑾狠狠地打了高興一下,“討厭!”

車拐進一條南北方向的馬路,路的左邊是一個寬敞的停車場,再抬頭看見是一個三層小樓,上麵是“婚宴領域”的招牌。高興左右看了看,說了聲,“到了。”就左拐彎了。

惠佩瑾拿著電話,腦子裏一片混沌,就跟隱晦的天空,霧靄低垂,無風,讓人喘不過氣來。

那頭的譚義還在說,“大姐,我說的話聽清楚了嗎?那天我路過瑾瑾上班的地方,見她跟一個男孩在一起。我怎麼看那男孩就是劉鳳山的兒子,怎麼看怎麼像,就是個頭比劉鳳山高一些。大姐,你知道這件事嗎?”

惠佩瑾神經質地回答:“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譚義說:“是啊。如果是一般關係,還好說,跟瑾瑾說說,不要來往就行了;如果是搞對象就麻煩了。就是雙方大人都瞞著,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這不是一輩子的陰影嗎?他們能幸福嗎?”譚義停頓了一下,又問:“這事瑾瑾跟你說過嗎?”

惠佩瑾說:“瑾瑾說過一次,說是認識了一個小廟鄉的小夥子,條件不錯,叫什麼高興。我聽說是小廟鄉的人,就沒有答應。告訴她什麼地方的人都行,小廟鄉的小夥子就是不行。當時瑾瑾答應我了,不再來往。這孩子注意真大,背著我還在跟他來往。”

“高興?”譚義追問:“那個小夥子名字叫高興嗎?”

“是。”惠佩瑾回答:“瑾瑾告訴我的。”

“那就對上號了。”譚義說:“劉鳳山的老婆叫高妍梅。一定是劉鳳山槍斃以後,高妍梅為了減輕孩子以後的負擔,讓兩個孩子隨了她的姓。可是這裏麵也有點問題,我記得案子破了以後,高妍梅帶著孩子回遠文市落戶了,怎麼又在小廟鄉出現了呢?”

惠佩瑾急切地問:“你不會記錯吧,高妍梅是回娘家了嗎?”

譚義非常認真,“大姐,我怎麼會記錯呢?端木書記的事我會記一輩子的。”

惠佩瑾顯然還抱有希望,“如果那個高興不是劉鳳山的兒子呢?是不是咱們太敏感了,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那邊的譚義顯然在搖頭,“那小夥子跟劉鳳山長得太像了,走路的姿勢、做派,跟劉鳳山一樣一樣的。這一點我肯定看不錯。”

“小譚,這可怎麼好,你得替大姐想想辦法。”聽到譚義口吻如此肯定,惠佩瑾一時沒有了主意,“如果真是劉鳳山的兒子,瑾瑾又不知道裏麵的事,真搞對象,真結了婚,怎麼跟東方交待,怎麼跟東方的父母交待……怎麼……怎麼趕上這麼個煩心事!”

譚義說:“你也別太著急,瑾瑾肯定不會知道高興家的事,還蒙在鼓裏,如果不是,那更好;如果是,再把裏麵的事跟瑾瑾講清楚。殺父之仇,這可不是小事。我今天晚上要到南方出差,大約一個星期。我現在馬上找遠文市的朋友了解一下高妍梅和她兒子的來龍去脈,看看這個高興是不是她和劉鳳山的兒子……有些話,做母親的可能不好說,我這個角色就好辦一些。大姐,關鍵是你要沉住氣,不能急,不能躁,悄悄把這事解決掉,不能讓孩子心裏留下陰影。”

惠佩瑾說:“小譚,大姐可能是老了,聽這事心裏‘突突’跳,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你還是趕緊給遠文市的朋友打電話,了解一下高妍梅的情況,聽到什麼趕緊給我打電話,發個短信也成。這要如果是真的,可怎麼好呀。具體怎麼跟瑾瑾談還是等你回來,商量個辦法。”

“大姐,你可千萬要注意身體,為了瑾瑾,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罪,日子剛剛有了轉機,再因為這點事搞垮了身體,就是端木書記地下有知,也會難受的。”譚義說:“好吧,還是等我出差回來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