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就他們倆人。
端木瑾看了高興一眼，自言自語地道：“可能有點麻煩吧？”
高興摟著她的肩頭，“別著急，上去看看再說。”
出了電梯，便來到東西方向的樓道裏，果然看見一排編著號碼的監護室。每個監護室門前有幾張凳子，有人坐在那裏，都不說話。樓道裏靜得讓人心裏發虛。
端木瑾和高興直奔服務台。
服務台裏坐著一個年輕姑娘，見他們過來，忙站起身，問：“病人叫什麼名字？”
端木瑾說：“惠佩瑾。急診室的大夫說人在這裏。”
護士說：“喲，你是她什麼人？”
端木瑾說了說。
“找到你真不容易。你媽媽出了車禍，送到這裏已經昏迷。我們馬上跟你們聯係，先是找到一個叫惠和的……”
端木瑾說：“那是我舅舅。”
“他說正在台灣商務考察，說是跟我們院長認識。很快院長就打來電話，立刻進行搶救。又查看你母親的手機，才跟你聯係上。”
端木瑾急切地問：“我媽媽怎麼樣？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護士遲疑了一下，說：“聽大夫說，腦子裏有淤血，進行了開顱手術……大夫說送來得還算及時，手術進行得也還順利……現在就看你媽媽能不能挺得住。按照一般的情況看，能挺過24小時，可能就有生還的希望。”
“我能不能看看她。”端木瑾問。
“行。”護士說：“人在昏迷中，千萬不能跟病人說話。”說完，就出了服務台。
端木瑾和高興尾隨著護士來到西邊的監護室。進門前，護士做了一個動作，意思是讓他們輕點聲，自然倆人屏住呼吸，腳步也放輕了。
監護室大約四十多平米，中間放置著一張床，四周是各種儀器。端木瑾見兩個屏幕，心想大概是監測心髒、血壓一類的設備。再看病床上，躺著一個人，頭上、身上都纏著白色繃帶，像穿著太空服一樣笨拙。因為頭上的繃帶裏三層外三層，幾乎隻露出一雙眼睛。端木瑾上前看了看，看見了那人左邊眉毛裏有一個淺淺的黑痣，便認定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惠佩瑾了。
“媽媽——”端木瑾感覺到胸腔裏一股熱流在往上湧動，兩行淚水不知覺地流了下來。
高興站在端木瑾的身後，趕緊扶住了她。
端木瑾仔細看著母親，感覺她的眼皮在微微顫抖，好像在想努力睜開眼睛。她回頭問護士，“她是不是醒啦？”
護士在一旁小聲說：“千萬不要跟她說話。看樣子有希望。”
此時的惠佩瑾確實想努力睜開眼睛，隻是感到周身疼痛、無力，好像夾在兩座大山之間。她的腦子裏仍舊在婚禮上，吵吵嚷嚷不得安寧。她努力回想後來的事，支離破碎讓她找不到頭緒。她還是想睜開眼睛，確認一下自己在什麼地方，也許後來發生的事情可以從頭再來……她終於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三個人影，瞬間又消失，瞬間又重現，輪番幾次以後，確認了自己的閨女就在跟前，好像還在叫著她。後麵的人是誰？一個女孩，怎麼會穿著那樣的衣服，讓她感到耀眼、疲憊。後麵是個禿小子，個子怎麼這麼高，看看他的臉，看看他的眼睛，眼睛，眼睛……“媽媽。”端木瑾又往前靠近了一步，彎著腰，嗅到了母親身上強烈的藥味。
電梯裏，就他們倆人。
端木瑾看了高興一眼，自言自語地道：“可能有點麻煩吧？”
高興摟著她的肩頭，“別著急，上去看看再說。”
出了電梯，便來到東西方向的樓道裏，果然看見一排編著號碼的監護室。每個監護室門前有幾張凳子，有人坐在那裏，都不說話。樓道裏靜得讓人心裏發虛。
端木瑾和高興直奔服務台。
服務台裏坐著一個年輕姑娘，見他們過來，忙站起身，問：“病人叫什麼名字？”
端木瑾說：“惠佩瑾。急診室的大夫說人在這裏。”
護士說：“喲，你是她什麼人？”
端木瑾說了說。
“找到你真不容易。你媽媽出了車禍，送到這裏已經昏迷。我們馬上跟你們聯係，先是找到一個叫惠和的……”
端木瑾說：“那是我舅舅。”
“他說正在台灣商務考察，說是跟我們院長認識。很快院長就打來電話，立刻進行搶救。又查看你母親的手機，才跟你聯係上。”
端木瑾急切地問：“我媽媽怎麼樣？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護士遲疑了一下，說：“聽大夫說，腦子裏有淤血，進行了開顱手術……大夫說送來得還算及時，手術進行得也還順利……現在就看你媽媽能不能挺得住。按照一般的情況看，能挺過24小時，可能就有生還的希望。”
“我能不能看看她。”端木瑾問。
“行。”護士說：“人在昏迷中，千萬不能跟病人說話。”說完，就出了服務台。
端木瑾和高興尾隨著護士來到西邊的監護室。進門前，護士做了一個動作，意思是讓他們輕點聲，自然倆人屏住呼吸，腳步也放輕了。
監護室大約四十多平米，中間放置著一張床，四周是各種儀器。端木瑾見兩個屏幕，心想大概是監測心髒、血壓一類的設備。再看病床上，躺著一個人，頭上、身上都纏著白色繃帶，像穿著太空服一樣笨拙。因為頭上的繃帶裏三層外三層，幾乎隻露出一雙眼睛。端木瑾上前看了看，看見了那人左邊眉毛裏有一個淺淺的黑痣，便認定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惠佩瑾了。
“媽媽——”端木瑾感覺到胸腔裏一股熱流在往上湧動，兩行淚水不知覺地流了下來。
高興站在端木瑾的身後，趕緊扶住了她。
端木瑾仔細看著母親，感覺她的眼皮在微微顫抖，好像在想努力睜開眼睛。她回頭問護士，“她是不是醒啦？”
護士在一旁小聲說：“千萬不要跟她說話。看樣子有希望。”
此時的惠佩瑾確實想努力睜開眼睛，隻是感到周身疼痛、無力，好像夾在兩座大山之間。她的腦子裏仍舊在婚禮上，吵吵嚷嚷不得安寧。她努力回想後來的事，支離破碎讓她找不到頭緒。她還是想睜開眼睛，確認一下自己在什麼地方，也許後來發生的事情可以從頭再來……她終於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三個人影，瞬間又消失，瞬間又重現，輪番幾次以後，確認了自己的閨女就在跟前，好像還在叫著她。後麵的人是誰？一個女孩，怎麼會穿著那樣的衣服，讓她感到耀眼、疲憊。後麵是個禿小子，個子怎麼這麼高，看看他的臉，看看他的眼睛，眼睛，眼睛……“媽媽。”端木瑾又往前靠近了一步，彎著腰，嗅到了母親身上強烈的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