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誌成茫然的看著麵前。
老舊的平房裏,鎢絲燈泛著黃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正抱著鼻青臉腫的女孩,朝自己求饒。
“別打了,她是你女兒啊!你要打就打我吧!”
女子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形象氣質上佳,一張臉頗似張曼玉,哪怕哭紅了眼睛,也給人一種柔美感覺。
肖誌成更加茫然了。
女兒?
我肖誌成身價近億,勵誌要睡遍天下美女,怎麼可能有個女兒?
轟!
這念頭剛升起,無數的記憶排山倒海般湧來。
肖誌成眼前閃過一幕幕畫麵。
一九八二年,他結婚了。
把自己一生托付給他的女人叫做孫茹,也就是麵前跪著的這個女人。
四年後,他們有了孩子,肖月月。
這本是件喜事,至少剛懷孕時是喜事。
直到孫茹把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刻。
當肖家人發現,翹首以盼的孫子,居然是個沒把的賠錢貨時,頓時就不高興了。
孫茹家裏窮,肖家人本就不滿肖誌成和她結婚,是念著抱孫子才忍下來,誰曾想居然是個隻開花不結果的。
恰好這時二兒子家生了個男丁,從中作梗,兩人就被轟出了家門。
肖誌成本就是個遊手好閑的性子,被家裏斷了生活費,還想到處瀟灑,一來二去便染上賭博。
每當輸錢回來,他就打孩子老婆出氣,這樣的行為已經持續半年。
直到今天他突發腦溢血,被同名的肖誌成借屍還魂。
……
原來我穿越了?
還來到了一九八八年?
肖誌成的腦子亂糟糟的,哪怕他曾經是個風光一時的商界大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懵了。
他看向不遠處的穿衣鏡。
鏡子裏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和他本人有七八分像,不同的是,這幅麵孔要年輕許多,還留著一頭嬉皮士風格的長發。
……
他嗎的!
我的億萬家產,我的二十八個可愛小秘書,我的遠大抱負……就這麼沒了?
肖誌成想罵娘,作為一個人生贏家,他根本沒想過自己竟然會穿越。
可穿都穿了,能怎麼辦呢?
他歎了口氣,看向麵前的母女二人,眼神複雜。
孫茹膽怯的往後縮了下,緊緊抱著孩子,目光中透露出惶恐。
肖誌成勉強笑了下,丟了手裏的皮帶,寬慰道:“別怕,我不會再打你們了。”
孫茹沒有說話,緊張又沉默的看著他,如同一隻護崽的母獸。
肖月月躲在孫茹懷裏,抱著母親,目光裏滿是懼怕。
所以說,老子最恨家暴男了。
有能耐你去外麵豪橫啊,打老婆孩子算什麼本事?
肖誌成在心裏罵了陣,還是站起來,“我去給孩子買點紅藥水。”
孫茹愣了下,目光中滿是不信。
她隻當肖誌成是找借口要錢去賭,對此一言不發。
肖誌成也沒白費力氣去解釋,他披上外套出門,來到樓下藥店。
“老板,拿一瓶紅藥水,一包棉簽。”
正在聽廣播的小老頭應了一聲,抬頭看了眼,麵露揶揄。
“喲,這不是咱南城壩的賭神嗎?我說肖誌成,大半夜買紅藥水……你小子不會是輸錢挨人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