嚐試劇本創作(1 / 2)

像大多數俄羅斯知識分子一樣,伊凡諾夫總覺得自己的現在比過去糟糕。契訶夫把這種感覺稱為“俄羅斯人衝動的獨特性質”。他說:“俄羅斯人的衝動有一種獨特的性質:它很快就被厭倦所取代。

這種人剛離開學校的凳子,就莽撞地擔起自己的力所不及的擔子。”

這個對與他自身本不甚相關的議題深感興趣並妄想扭轉乾坤的年輕人,反被那些亂糟糟的事情折磨得早衰了。在劇中,伊凡諾夫不止一次地說到“厭倦”這個詞。他身心疲憊,可又不明白自己起了什麼變化,出了什麼差錯;他對此感到害怕,但無論是他自己還是旁人都無法對此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伊凡諾夫的厭倦使他變得冷酷和麻木,妻子病重甚至可能夭亡的消息都無法讓他覺得留戀和惋惜。他內心的變化違背了他的正義感。

他在外界尋找理由,沒有找到。就開始在內心尋找,卻隻找到一種模糊的犯罪感覺。契訶夫說:“這是俄羅斯才有的感覺。俄羅斯人碰到家裏有人死了,或者害了病,或者欠了別人的錢,或者借給別人錢,總是覺得自己有罪。”

如果在厭倦、煩悶和犯罪感外還要添上一個敵人,那就是孤獨感。伊凡諾夫似乎不缺少朋友。然而,那些已經將糊塗和麻木視為正常的酒徒、賭棍和財迷們都無法明白他內心的感情變化。漫長的夏天、漫長的傍晚、空曠的花園、空蕩蕩的房間、發牢騷的伯爵、生病的妻子,他無處逃遁亦無路解脫,隻能不停地問著自己那個無解的問題:“該怎麼辦呢?”

即便出現了薩莎這樣的“紅顏知己”,伊凡諾夫依然難脫困境,甚至反而因為妻子尼娜的病重又套上了一副道德的枷鎖。

劇終時,伊凡諾夫終於在婚禮上自殺了,這並非出於追求劇場效果而設置的驚悚場麵,而是人曆經幻滅、冷淡、神經脆弱和爆發之後的必然趨向。

伊凡諾夫的悲劇不是他個人的,而是全俄羅斯的。這個被寒冷和空曠所充斥的國度裏,人們用酒精和蠢話維係著空洞庸俗的生活。

這些是讓契訶夫深為痛心且難以容忍的。他已經在《煩惱》等小說中呈現了這種大家司空見慣的“不正常”,《伊凡諾夫》正是這一主題的舞台化。契訶夫創作《伊凡諾夫》一劇時的良苦用心正在於此。

《伊凡諾夫》一劇的首要特征就是“俄羅斯的”。它恢複了俄羅斯戲劇的優良傳統,將戲劇與所處的時代緊緊聯係起來,讓舞台上的人物真正地“講俄語”,演俄羅斯人的生活。

伊凡諾夫這些共性是情緒性的,因此他不隻代表他自己。他的個人性格是時代和社會的一麵鏡子,反映著整個俄羅斯社會的處境。

此外,《伊凡諾夫》的意義還在於重新提醒世人,什麼是劇作家對於舞台的真正作用。

在19世紀80年代,“戲劇作家”這個概念,實際上等同於第二流文人。當時的劇場已喪失了從前那種與文學的牢固聯係:從奧斯特洛夫斯基逝世到契訶夫舞台藝術誕生以前的這一段期間,在俄羅斯劇作中是屬於匠藝凱旋的時期。匠藝戲劇的規格從未突破過的虛假的、千篇一律的描寫。

像大多數俄羅斯知識分子一樣,伊凡諾夫總覺得自己的現在比過去糟糕。契訶夫把這種感覺稱為“俄羅斯人衝動的獨特性質”。他說:“俄羅斯人的衝動有一種獨特的性質:它很快就被厭倦所取代。

這種人剛離開學校的凳子,就莽撞地擔起自己的力所不及的擔子。”

這個對與他自身本不甚相關的議題深感興趣並妄想扭轉乾坤的年輕人,反被那些亂糟糟的事情折磨得早衰了。在劇中,伊凡諾夫不止一次地說到“厭倦”這個詞。他身心疲憊,可又不明白自己起了什麼變化,出了什麼差錯;他對此感到害怕,但無論是他自己還是旁人都無法對此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伊凡諾夫的厭倦使他變得冷酷和麻木,妻子病重甚至可能夭亡的消息都無法讓他覺得留戀和惋惜。他內心的變化違背了他的正義感。

他在外界尋找理由,沒有找到。就開始在內心尋找,卻隻找到一種模糊的犯罪感覺。契訶夫說:“這是俄羅斯才有的感覺。俄羅斯人碰到家裏有人死了,或者害了病,或者欠了別人的錢,或者借給別人錢,總是覺得自己有罪。”

如果在厭倦、煩悶和犯罪感外還要添上一個敵人,那就是孤獨感。伊凡諾夫似乎不缺少朋友。然而,那些已經將糊塗和麻木視為正常的酒徒、賭棍和財迷們都無法明白他內心的感情變化。漫長的夏天、漫長的傍晚、空曠的花園、空蕩蕩的房間、發牢騷的伯爵、生病的妻子,他無處逃遁亦無路解脫,隻能不停地問著自己那個無解的問題:“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