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苦了穆皇後,她未出嫁前便不愛管家,成為皇後後,連她自己殿裏的開支都算不清楚,更別說要管理整個後宮,若不是有芳若陪著,怕這後宮早就大亂。
“後宮與前朝千絲萬縷,後宮大權若是落到有心人手中,豈不危險?母後就算不為父皇著想,難道還不為大哥考慮嗎?”
穆皇後聽聞,嗬了一聲‘討打’,隨後悠悠說:“母後又何嚐不知,隻是母後……哎,母後確實沒用,政務上幫不得你父皇,母族又不比祝家勢大,無法替你大哥鋪好前路,後宮中連你都無法護及……”她想到前幾天顧知晥的遭遇,十分後怕。
“您不是還有我嗎?”顧知晥握住她的手:“女兒陪著母後。”
穆皇後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想道:“都說遭一次罪,長大一歲,看來我們綰綰這次沒白受苦。既然你說你能陪著母後,那母後現下確實有樁事要你去做。”
顧知晥眨了眨眼聽她繼續說:“今年新科三甲已定,按照俗禮,今年同批的前三甲還有進士都需進宮謝恩,這場‘夏日宴’,母後自己可搞不定,你得來幫幫母後,順帶也學點東西。”
這真是瞌睡時有人遞過枕頭,顧知晥前一刻還想著如何才能夠結識朝中仕子,了解朝中之事,現下便有機會送上門來。
她忙不迭地點頭道:“女兒願意幫忙。”
穆皇後心知她這個女兒一貫懶惰,又想她經過一難,怕是性子更加驕縱,原本想了一大堆說辭想來說服她跟著自己學習管家,卻沒料想她應得如此幹脆。
“屆時你大哥也該能回來了,這參加‘夏日宴’的想必大多青年才俊,你們兄妹二人,可得好好表現。”
顧知晥聽罷有些迷糊,問:“母後這是何意?”
穆皇後與芳若相視一笑,神秘地說:“你大哥如今已被冊封,自是需要在新科仕子中尋找合適的人才以便納為己用。”
顧知晥點點頭,這是自然,她也會憑著前世記憶,幫顧知行好好篩選可用之才。
穆皇後見她小小年紀,卻是一副老成模樣,聽了她的話更是頻頻點頭附和就想笑,伸手點了她的鼻頭打趣道:“你嘛,也別老想著知行的事,翻過年你就要十四了,這次的‘夏日宴’母後也會好好相看一番,看有沒有適合咱們玉真公主的駙馬人選。”
顧知晥臉色一凝,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穆皇後同芳若問:“綰綰出事那日,是否那群仕子也在?當時不過匆匆一見,也沒有心思觀察,本宮聽聞今年有個皇甫氏很是出色,家中雖不是世家大族,但自身優越,容貌俊美,年紀輕輕,已是探花之名,本宮倒是很期待能見上一麵,若真如傳聞那般優秀,能給我們綰綰做駙馬可好?”
穆皇後原本還興致勃勃地說著,忽見顧知晥臉色慘白,嚇了一大跳,忙止住話題問:“綰綰,你怎麼了?是哪不舒服嗎?”
顧知晥勉強一笑,殊不知這笑容實在難看,但她也沒有心思應對,滿腦子回想著與皇甫澤有交際的事。
上一世的自己著了祝歡的道,雖然被慶陽帝壓下,但到底落下了個臭名聲,顧知晥最後幹脆自暴自棄,公開明說看上了皇甫澤,要他成為自己的駙馬。這一世她避開了祝歡的詭計,並未讓人知曉自己‘愛慕’皇甫澤,本以為暫時與他不會再有瓜葛,怎的又來這一出?
“母後舍得將女兒嫁出去,女兒還舍不得呢!母後可別是厭煩了女兒,想要趕女兒出宮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