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八字真解 第八十九回 石頭的選擇
當我看到的石頭的時候，這家夥的全身上下包得就跟個木乃伊似的，見到我過來了，他艱難地轉動了一下脖子，衝我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嘴裏說著：“你來了？”
“感覺好點了嗎？”點了點頭，我在他的身邊坐下，開啟了天眼後，發現石頭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場確實就如莊淩峰所說的那樣，隱隱帶上了一股子黑氣。
而且，這股子黑氣還跟旁人沾染到了髒東西不一樣，真正描述起來，就跟之前的無妄子的情況差不多，是把人氣與屍氣等都徹底地結合了起來，形成了另外一種詭異的氣息！
或許是對於自身的狀態早已知曉，所以石頭的情緒很低落，除了一開始跟我打了個招呼以外，便一直沉默著。
而我，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此也隻能閉著嘴巴不說話，直到過了許久，我才問他：“你都知道自己的情況了？”
石頭點了點頭，神情越發的苦澀了，我心中難受，歎了口氣後問他：“是不是真的沒辦法了？”
石頭笑了笑，沒有回答我，隻是告訴我說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爺爺本不想教他趕屍匠的本事，因為身為趕屍匠，年老的時候總有避不開的劫，特別是像他這種天生就不適合當趕屍匠的人卻硬是要學，下場將會比任何一位趕屍匠還要淒慘與不如。
我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樣去接他的話。
而石頭則在說完了這些話語之後，突然跟我道了聲謝，在我詫異的眼神當中告訴我，他已經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保住這一條命，全是靠我輸給他的血液，並且還一臉欣慰地跟我說他石頭沒有白交我這個朋友，哪怕現在是死了，下去陰間他也能跟人吹噓說他這輩子有著一個肯為他兩肋插刀的異姓好兄弟。
一番話，把我的心弄得更難受了，如果可以的話，別說是一點血了，就算豁出這一身的肉，隻要能換得一個屬於石頭的長命百歲以及一生安康，我也不會有過多的考慮。
我這人本就是一個重情的人，小時候是被人欺負慘了，因此性格上多多少少有些扭曲。
但對於一些對我好的人，哪怕他是十惡不赦之輩，我也會不顧一切地十倍百倍的去給予報答，更別提石頭為我所做的以及所付出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啞先生說你這情況他沒辦法，可我覺得你好歹也是趕屍一脈的嫡傳，別人對於這東西束手無策，但你應該多多少少會有點什麼辦法吧？要不，你再好好想想？”抱著最後的一點期望，我哀求似地看著石頭。
石頭用他那沒有多少神采的雙眸盯著我看了許久，最後好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輕輕點了點頭，告訴我：“辦法其實還是有的，隻是太危險了，而且我現在也缺了不少的材料。”
我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本是抱著想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地心理問他一句，可沒想到石頭居然還真的會有辦法！
於是我趕緊追問：“是什麼辦法？有什麼危險？你還缺了什麼材料？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來，老子也得替你把材料搞到手！”
石頭歎了口氣，伸出一隻手來，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問我：“你不覺得我現在的情況，跟無妄子有點像嗎？”
我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一個荒唐地想法忍不住從腦海裏冒了出來，讓我直接就瞪大了眼睛問他：“你說的辦法，該不會是把你自己也給煉成半人半屍吧？”
看到石頭點頭確認了，我激動地站了起來，斷然否決了他的想法，道：“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也成為那樣的怪物！”
可石頭卻是笑了，問我說是性命重要，還是維持人身更加重要？
一個問題立刻把我給問住了，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當然，如果是換成我，我或許會寧可死去，也不願意成為一具隻能在夜間行走，整日得以嗜血為生，並且還失去了絕大多數人類所能享受到的樂趣的半人半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