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
“白鹿雖然修為不凡,可一直隨我潛修,心如赤子,也不曾與人爭鬥。”
“這次隨你下山,入職天機,你要好生教導它,不可使它行差踏錯,陷入惡性。”
適時。
許翽真人在一旁提點道。
“放心吧祖師。”
張恒明白許翽真人的意思。
修為不凡,就是修為高。
一直潛修,就是見得世麵少。
心如赤子,就是比較呆,容易被騙。
不曾與人爭鬥。
就是沒跟人打過架,也沒怎麼鬥過法,空有修為,能發揮出多少不好說。
張恒就喜歡這樣的。
要是那種從下界摸爬滾打,飛升上來又修煉了幾千年的老油條,心有七竅,八麵玲瓏,表明上對他恭恭敬敬,背地裏不一定聽他的。
還是萌新好。
懵懵懂懂,乖巧聽話。
性價比這麼高的打手不好找的。
“祖師,我們走了。”
聽了一些叮囑之後。
張恒躬身行禮,帶著白鹿出了秘境。
到了外麵。
白鹿精神煥發,看看這,看看那,臉上寫滿了開心:“師兄,我們現在去作什麼,直接去天機府報道嗎?”
張恒笑道:“天機府又跑不掉,急個什麼,師弟你久在秘境之中,不識這地仙界的風土人情,今日我們便不做其他,先為你接風洗塵。”
磨刀不誤砍柴工。
說罷。
張恒架起遁光,往大禹城去。
大禹城。
是人族大帝禹的附屬城池,也是人族的一處聖地。
在這裏。
仙凡混居,熱鬧非常。
張恒已經聽說過了,若是閉關閉的悶了,想出來散心,這裏絕對是不二之選。
事實也是如此。
戲春園內。
鴛鴦雙棲,蝶雙飛。
滿園春色惹人醉。
不說王權富貴,不說戒律清規。
隻說天長地久,佳人相隨。
“師弟,此間如何?”
高台上。
張恒席地而坐,吃著酒宴,看著仙娥翩翩起舞。
“此間樂,不同深林。”
“就連這瓊漿玉液,靈果仙食,比之宗門也多了幾分滋味。”
玉斧秘境下。
白鹿本就是伺候人的道童,哪被人當上賓對待過,自然怎麼都覺得新奇。
張恒點頭:“人生五味,酸、甜、苦、辣、鹹,你深居秘境,平日裏也較為清苦,如今隨我入世,少不了沾染紅塵,今日正好多看看,以免日後吃虧,被那些妖豔貨色三言兩語就給騙走了。”
“師兄,別開玩笑了。”
白鹿苦笑著:“我可是瑞獸,天生機警,能辨善惡,就是天魔尚且不能將我迷惑,其他人又怎麼騙得了我?”
“錯錯錯。”
張恒並不認同:“你愛的人,做著傷你的事,愛你的人,又會被你所傷,情情愛愛,沒有那麼多道理好講,對你好的,未必會一直好,也未必是真的好。”
白鹿不是很信。
張恒也不多言,隻是頻頻舉杯。
一時間。
美人在側。
玉液在杯。
白鹿哪經曆過這陣仗,很快醉的雙眼迷離,在仙娥的拉扯下跳起舞來。
張恒也不阻攔。
反而以銀筷擊杯,輕聲哼唱。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聽著張恒的詩詞。
白鹿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
張張嘴。
好似想說些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
“師弟,昨夜睡得如何?”
早上。
張恒抱著一串葡萄,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
白鹿滿是歡喜:“睡得很好,聽琴入眠真是一種享受。”
說完。
白鹿看著張恒手上的葡萄,見其紫光閃閃,猶如鑽石,忍不住問道:“師兄,這葡萄好不好吃?”
“葡萄!”
張恒愣了下。
看看一臉認真的白鹿,再看看手裏的葡萄,哪能不知道小師弟嘴饞了。
“還行吧。”張恒有些哭笑不得的將葡萄遞給白鹿:“想吃就直說,我要是說不好吃,你豈不是隻能幹看著?”
“嘿嘿。”
白鹿美滋滋的吃著葡萄:“謝謝師兄。”
張恒微微搖頭。
白鹿雖然修為高,可它是神獸出身,少年心性。
說是一千多歲了,可實際上就像個小孩子,難怪玉斧祖師再三交代要他照顧好白鹿。
“一會吃完葡萄,咱們也該去天機府入職了。”
“到時候跟在我後麵,少說話,多聽,多看,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我不讓你做的一個也別做。”
張恒叮囑道:“聽到沒?”
白鹿哼哼道:“師兄,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你放心就是了。”
張恒也想放心,可白鹿也得有能讓他放心的地方。
天機府是什麼地方。
四大天師的所在之處,並且隻聽從大天尊的調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