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祖師。”
紫色法袍隨風飄蕩。
張恒走出洞府抬頭望天。
入眼。
夢中不知年與月。
入夢還是初冬,醒時已是五年後的深夏。
“免禮...”
張恒掃向跟他見禮的幾名弟子。
看衣服。
這些是巡戒堂出身,腳踏飛舟,負責巡山警戒的執事弟子。
放到現代世界。
就跟開著警車,四處巡邏的巡警差不多。
幾人一組,在某一區域內巡視,若是遇到宗門弟子生鬥,或者初馭法器飛行的新人師弟墜落,便會在第一時間製止與營救,並對低級弟子擁有一定的執法權。
“大茅祖師可曾回歸宗門?”
張恒向幾人詢問道。
“回祖師。”
領頭的弟子將情況說明:“大茅祖師尚未回歸,不過駐守陰司的各殿長老歸來不少,讓宗門顯得格外熱鬧。”
“嗯。”
張恒並不奇怪。
大茅祖師晉升大羅,是茅山千年未有之盛世,凡是茅山門人,不管是外出雲遊,還是駐守某地,能回來的都會趕回來。
實在回不來。
比如鎮守要地不能擅離,或者閉死關難以應身,也會讓弟子代勞一趟。
“師兄!”
正說著。
感受到張恒的氣息。
有神光自玉斧秘境衝出。
落在張恒麵前,化為白鹿師妹的模樣,一臉喜色的看著他:“你出關了。”
張恒笑著點頭。
他自入茅山起,略得宗門提攜。
要是連祖師的大羅宴都不回來參加,豈不成白眼狼了。
“咦...”
張恒正想詢問下自己閉關的這幾年,補天營中的將士們如何,就發現白鹿師妹好似變漂亮了。
不不不。
不對。
張恒上下打量著白鹿,目光中滿是驚訝:“師妹,你的仙甲呢,怎麼換成長裙跟金釵了?”
“啊!”
白鹿師妹楞了一下。
是。
她是常年甲不離身,做神將打扮。
可她穿裙子也不至於讓人這麼驚訝吧。
“師妹這是長大了呀。”
見白鹿師妹有點傻眼,臉上也多了羞紅。
張恒有些後知後覺。
是了。
白鹿師妹幻化人形,已經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大姑娘了。
以前吧。
留在玉斧秘境聽經學法,不見外人,整天跟個假小子一樣。
現在不同了。
隨他去了天機府,見了世麵,就好比走出校園,入了公司,有變化很正常,沒有才奇怪。
想到這裏。
張恒的目光越發柔和。
或許千年後,小老虎長大一些,也會像今天的白鹿師妹一樣吧。
“我閉關這幾年,補天營有沒有出亂子。”
張恒開口詢問。
“沒有。”
白鹿師妹一臉驕傲:“大家一切都好,我還跟劉戩領著兵將們,做了幾個巡查任務,抓了些從下界來的偷渡客呢。”
明白的人其實都明白。
仙界並非天堂。
可不明白的人更多,尤其是對下界修士而言,仙界二字的誘惑力太大。
但是走正常途徑飛升又太難。
怎麼辦。
於是就有很多人劍走偏鋒,琢麼怎麼偷渡上來。
最常見的便是買通船員,一些世界因為有獨特特產,會有商行建造跨界飛舟,往返兩界采買貨物。
一些人便與船員勾結在一起,讓偷渡客藏身在飛舟內,跟著飛舟一起來到仙界。
通常情況下。
這些偷渡客會被轉賣到仙礦中挖礦,以此來償還船票。
等幹夠了年月才會被放出來,以黑戶散修的身份混跡在地仙界內。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
蹉跎一生也混不到仙界戶籍,甚至因為沒有戶籍,不是地仙界的合法居民,打工也隻能拿到正常情況下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的薪水。
可就是這樣。
依然讓很多人樂此不彼,堅信自己去了地仙界一定能出人頭地。
隻可惜。
想法是想法,現實是現實。
一群連正常飛升都做不到的人,居然妄想著能在地仙界內成為人上人,這可能嗎。
家中有飛升的長輩,可以投靠還好。
沒有。
任憑你在下界是神朝皇女。
白潔女神。
到了這裏,最好的結局也隻是在某個風月場中給人修腳。
張恒也遇到過這種偷渡客。
那是一個玄幻世界下的帝女,其先祖空虛大帝曾在三千年前飛升仙界。
結果她爭奪天命失敗,無法飛升,隻能偷渡上來。
到了這裏一看。
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語淚先流。
當年天不生,地不養,隻歎對手難求,空虛寂寞冷的空虛大帝早已入贅,夫人是個驕橫無理,出身天仙家族的仙二代。
空虛大帝名義上是丈夫。
實際上一點也不耽誤人家養麵首,父女兩個相擁而泣,提供不了什麼幫助不說,甚至連相認都不敢。
更可怕的是。
這位帝女被遣返時,居然泣不成聲,幾欲暈厥。
張恒要是沒記錯。
她在仙界,可是一天的好日子都沒過過。
她為什麼哭呢。
“玉斧祖師在秘境嗎?”
張恒收回心思。
問起了正事。
“在的。”
白鹿師妹回答:“祖師還讓你抽空去一趟呢。”
“不用抽空,我也正準備去拜見祖師。”
張恒一邊說著,一邊叮囑道:“師妹,你代我往飛升台走一趟,接一位自南華界來,名叫陸笙的下界女仙,還有一隻小老虎回來,順便跟宗門打個招呼,將戶籍辦了,就落在我恒妙峰下。”
張恒是神念回歸。
陸笙和小老虎不行,她們走的是南華界的跨界法陣,人生地不熟,自己過來就太難了。
另外還有一點。
白鹿師妹也是神獸出身,祖上乃是九色神鹿。
再加上修為高,由她帶帶小老虎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