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現在我隻剩下一把獵刀了,你呢?”
“當然是那柄‘村雨’了,這是我的指揮刀。”
“停車場見。”
“很好。”
擴音器裏電流的嘶啦聲赫然終止,顯然雙方都切斷了通訊,這個橫屍數百的校園忽然間寂靜得像是死城,武器發射的硝煙在戰場上彌漫,像是一層晨霧。
教堂和小樓的門同時打開了,沉重的作戰靴也幾乎是同時踏出了第一步。
深紅色作占服的人手中提著一柄大約半米長軍用獵刀,黑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紋,黑色作占服的人則提了一柄日本刀,刀身反射日光,亮得剌眼。
深紅色作占服的人站在停車場一側,摘掉了頭上的麵罩,那頭金子般耀眼的長發披散下來,襯著一張清晰如希臘雕塑的臉,英俊得不可逼視。
他的眼睛是罕見的冰藍色,目光全無任何溫度可言,把那柄獵刀在空中拋著玩,麵無表情。
對麵黑色作戰服的人也摘掉了麵罩,露出一頭略顯淩亂的黑發。
“能走到我麵前,你比我想得強。”金發的年輕人看著獵刀的刀鋒說。
“能讓愷撒這麼誇獎,可我不覺得榮幸誒。”黑發的年輕人冷漠地回應。
“但到此為止了!楚子航!”,愷撒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已經如利箭一樣射出,像是一隻從高空俯擊下來的鷹!
他大吼了一聲,仿佛雷震,獵刀連同那隻手臂都無法辯認了,那是因為更快的速度,讓他的刀幾乎是隱形的!
這完全是要殺死一個人的揮刀,淩厲、強硬、肅殺,帶著皇帝般的赫赫威嚴。這樣一刀下去,麵前就算是塊鐵也被斬開了。
但是對麵的楚子航不是鐵,他手中的長刀才是一塊鐵,他站定了沒有動,長刀緩緩地掃過一個圓弧,凝在半空中。
愷撒幾乎必殺的一刀襲來的瞬間,楚子航的刀忽然也消失了,僅僅靠著手腕一抖,楚子航的長刀做了淩大的閃擊,以不大的力量擊打在愷撒的刀尖上。
這是超科速度和力量的技巧,刀是一個杠杆,刀尖受力會把最大的力量傳遞到握刀者的手腕上,而楚子航選擇的時間就是在愷撒真正發力前的一瞬。他在愷撒力量爆發前的瞬間,擊打在愷撒力量最空虛的一點上。
空氣中滿是金屬蜂鳴的聲音,那是楚子航的長刀在急震。他看了看自己的刀,點了點頭,“跟‘狄克推多’比起來,村雨還是有所不如。”
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愷撒再次揮動那柄名叫“狄克推多”的獵刀撲近。
這柄獵刀在愷撒手中確實帶著獨裁者一樣強硬的氣息,而楚子航手裏的“村雨”則像是一個鬼魅融入了空氣,總是忽然閃現,做出致命的劈殺。
雙方的殊死搏殺演化成了一場舞蹈表演,愷撒以力量和速度強壓著推進,卻總在楚子航的閃擊之下不得不回退,雙方的速度都快得讓人看不清楚,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一個模糊的深紅色人影,村雨反射的強烈日光,混在一起拆角不開。
空氣中楚子航那柄刀的震動聲越來越激烈了,混著愷撒的怒吼,殺氣濃鬱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