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談中得知,像周愚會長、潘天良先生一樣,所有華人作家都是業餘創作。為此,他們都十分羨慕我們這些專業作家的寫作時間和環境。在現實中告別的都在回憶中相逢,在加快中告別的都留在了文字中。他們覺得勞動是生存,文學便是希望。我覺得這些作家都是善良而透明的。這些生長在異國他鄉的生命樹,用許多奮鬥的汗與淚澆灌,還要忍受季節的綠肥紅瘦,終究不曾向命運低頭。隻有拚搏才有笑看天下的那一天。他們的行為告訴我,如何珍惜光陰和友誼。人生光陰的一段長河裏,有一瓣恒久的心香。
去好萊塢環球影城參觀回來,我們全體到女作家曹天芳家吃晚宴。年輕漂亮的女作家曹天芳用烤肉、雞尾酒招待我們。曹天芳家住的別墅坐落在鋪滿草坪的小山頂,站在小院的遊泳池旁就能望見整個洛杉磯的萬家燈火。曹天芳與她的丈夫是台灣移民。她不滿足於洋房、汽車的豪華生活,喜歡文學創作。我問她:“這樣富有的家庭,你幸福嗎?”曹天芳微笑不答。陸天明顯然對我的提問感興趣,湊過來聽曹天芳回答。曹天芳說:“人擁有了物質享受並不是最幸福的,人一定要有精神追求。”我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加人洛杉磯華人作家協會了。在院裏吃完烤肉,風就涼了,我們都進了曹天芳家豪華的大客廳。大家聚集在大廳裏,開始進行文學交流。這時,潘天良先生坐在我和陸天明身邊,他悄悄對我說:“你的小說我讀了一篇,感覺人物活,生活氣息濃厚。你《大雪無鄉》裏邊的潘老五,是不是寫我呀?”我知道潘先生跟我開玩笑,就問他看得懂嗎?潘先生說,他對中國大陸體製有了解,恐怕真正的美國人就難讀懂了。我點點頭,從他嘴裏得知,我們中國文學並沒有走進美國讀者中。我們從電視和報紙上了解美國,可美國傳媒並不客觀地報道當代騰飛的中國。這種隔膜是由來已久的。潘先生又對我身邊的陸天明說:“你送我的長篇小說《蒼天在上》讀了一部分,你們走後再細讀。”陸天明說,《蒼天在上》並不是他最好的小說,他自己比較滿意的小說是《泥日》,《蒼天在上》是反腐敗題材,也有它存在的意義。這部作品拍成了電視劇,曾在日本、美國、加拿大等地演出。在場的一些華人作家說看到過。潘先生十分感慨地說:“反腐敗是百姓關心的問題,哪個國家腐敗,就很難做到經濟騰飛,墨西哥就是一個例子。”
最後一次晚宴是我們回國的前一個晚上。中國駐洛杉磯總領事馮樹森先生將我們請到他家中。這是我半個月以來吃到的一頓最地道的中國飯,同時也宴請了周愚、肖逸和潘天良等洛杉磯華人作家。兩地作家再一次暢敘文學和友情。第二天下午,當我們坐上飛機看到《僑報》,我們的照片和活動內容,都登在了上麵。
由於篇幅限製,雖然我們訪問了洛杉磯、紐約、華盛頓、費城、拉斯維加斯和尼亞加拉大瀑布,但我隻能寫三次晚宴。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相聚和分離,都能使我們把溫馨的回憶裝在心裏。兩岸華人作家擁有共同的理想,一個夢、一則故事都熱愛祖國、忠實於生命,為我們的創作孕育著力量,將五顏六色折射到生命的每一個角落…
在交談中得知,像周愚會長、潘天良先生一樣,所有華人作家都是業餘創作。為此,他們都十分羨慕我們這些專業作家的寫作時間和環境。在現實中告別的都在回憶中相逢,在加快中告別的都留在了文字中。他們覺得勞動是生存,文學便是希望。我覺得這些作家都是善良而透明的。這些生長在異國他鄉的生命樹,用許多奮鬥的汗與淚澆灌,還要忍受季節的綠肥紅瘦,終究不曾向命運低頭。隻有拚搏才有笑看天下的那一天。他們的行為告訴我,如何珍惜光陰和友誼。人生光陰的一段長河裏,有一瓣恒久的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