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即包羅萬象,近木則木,近火則火,近水則水,手到擒來,遊刃有餘。當然,近正也正,近邪也邪,在它這裏,並無任何正道與魔道的隔閡。
傳說中的惑星入世……
男子幽紅的眸目不由得盯了司芋一眼,說道:“看見的,皆不留活口。我姑且可不殺你,但你要怎麼報答我?”
司芋隻想快點脫身,完成係統的任務。
她絞著發絲,天生甜潤的聲音說:“我一點也不認為你做了錯事,相反,你順從心中所向,勇於向有仇之人提出挑戰,我十分敬佩。隻要魔尊你不殺我,今日所有所聽所見,我走出去絕口不提半字!”
紅袍男子哂笑:“你還有機會提一個字?”
意即他取她性命不過彈指之間。
夜風拂過他寬敞的袖擺,淡淡好聞的麝香氣味,甘冽清寒,夾雜著血腥。
司芋打了個冷顫,軟和下來:“隻要不把我喂惡獸,不殺我,其餘你說。”
方才那些死去的屍體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怖了。
男子勾了勾嘴角,淡聲問:“你說你是簡流川那個混蛋的女人,恨他入骨,他都對你做了什麼?”
司芋聽他用“混蛋”形容,想來簡流川現今也快將黑化墮魔,名聲怕不太善了。
為了獲得共鳴與憐恤,她秒變憂傷道:“是。他把我囚禁,強行霸占我,俘虜我為妻。我隻恨不能一劍將他刺死,奈何孤身一人,無有餘力。可……他便對我霸道,若知道我遭遇不測,隻怕也會為我尋仇的。”
男子慢悠悠聽完,隻溫柔應道:“既如此,那就改做我的女人吧。”頓了一瞬,指尖劃過她白皙脖子下若隱若現的血管,輕吹著:“或者吸幹你的血。你自己選擇!”
嗚……為什麼會有這麼俊美卻如此恐怖的男人。
司芋掃了眼滿地的屍骨殘骸,她不能死,她還得想辦法哄他心甘情願送自己回客棧,不然結局也是經脈暴斷而亡。
太殘酷了係統,今夜就是係統挖坑讓自己跳進來別無選擇的。
等待完成任務後,回去錘爆它。
司芋嬌媚的臉容低下去,咬唇說:“那我選前者。做你的女人。”
又道:“可是我現在不能跟你走。我還有一個朋友在客棧裏,需要和她處理些事情,免得日後給她惹來麻煩。”
心裏琢磨著,等過上個二三日,她也已經出發去仙門了,到時他怕是再找不見自己。
莫非孤身一人,逃難還能帶個朋友的?
紅袍男子已經隨意她前言後語的變卦了,應道:“我也有些事情要處理,暫時不能帶上你,夫人不必著急。”
那墨發上插著的黑曜石長簪,因著他高雋身軀的俯視,仿佛也像能刺穿人心似的。
司芋問:“你不怕我跑掉?”
男子好整以暇:“你不是簡流川的女人麼?既然是簡流川的女人,你就跑不掉。”
而後也不待她聽得明聽不明,勾住夜色下她妖嬈如細蛇般的腰肢說:“把你剛才所說,他對你做過的那些事,都與我再現一遍,讓我看看他是怎麼背棄正道的。”
夜色越來越寂寥,眼看即要度至亥時,係統給的任務絕不能超過子時,否則權當失敗處理。
司芋扭擰地掙紮了一瞬,掙不動,早知剛才說輕點了。
她仰頭矢口否認:“其實也沒其他,就隻有咬咬嘴唇一類,沒必要再現的。”
“我若非要呢?”男子挑起眉宇,額間九嬰神鳥若隱若現。
師芋隻好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
——快點把任務做完成吧。
豈料他太高了,她驀地一貼,竟咬破了他的唇。一絲殷紅的血滴從他的膚表滲出,在夜色下發出晶亮的光澤。
男子目光一沉,笑笑著,頓然地將她握緊:“這就要跟我行結侶的血契了?真是迫不及待。”
那滴鮮甜的味道沁入司芋心扉,她感覺似有幾分衝動難以克製,像夏日裏的冰鎮果汁,真好聞啊。
她還想吸一口。睇見他高冷貴傲的臉龐,不由半推半就地附上了男子健悍的胸膛。
……
夜色的蒼穹之下,隻見男子浩然而立,一隻單臂擒著女人婀娜的小腰。那女人裙衫從兩肩滑落,似天山雪蓮般,抱在他的懷裏綿綿起伏。
“嗯。”司芋一幕青絲晃得淩亂翩飛,忍不住斷斷續續地發出吟嚀。
想不到,她竟然會在屍骨滿地的暗夜,和一個陌生的魔修發生過路情緣。
他像以為她真的任人為妻,對她,放任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