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契(1 / 2)

(九)

司芋迫不得已甩出簡流川當擋箭牌,畢竟這個世界,她就僅知道他一個角色。還是個素未謀麵的男主角。

既然是男主,是個早晚毀天滅地的黑化大佬,應該比較有震懾力的,先借來用用。

她想,假使簡流川現在還未長成,可能隻是個毛頭小子,那自己用他的名字來扯個謊保命,也不會有甚影響。

倘使他已經是很牛逼的劍修大佬了,那麼自己把他抬出來擋擋箭,至少麵前的這個魔鬼也該有所忌憚。

男子聽得悠哉閑慢,薄唇輕啟:“知道他是個頂級劍修,知道他出去曆練不在島上,看來你沒撒謊。可我的問題你仍沒回答。”

他修長的手指白皙而清寒,忽地扯落司芋鼓-脹的褻衣,幽紅的瞳孔空無一物望向前方,冷淡道:“走出這個院子,再進來一次!”

啊,司芋隻覺兩隻小兔子慌亂地顫動一刹,連僅存的兩塊布又少了一塊。她因著天熱,特意挑選了現代的鏤空超薄款式,此刻輕輕被一扯,就毫無遮掩了。連忙用手兜住雪白,說道:“這樣走出去,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呢?”

她散落的發髻慵懶地墮在耳後,藕一樣的肩在月色下泛著白光,隻不過眼前的男子肩頭高。

夜風習習,男子暗紅色龍綃長袍繾著瀑布般的墨發翻飛,方才做陣法的兩條袖擺,此刻又恢複了絲薄,在冽風中飛揚著。那清頎高挺的身軀,即便滿身血腥之氣,亦有著一股不可逾越的高貴。

司芋想,若此刻的是陵訣,她已經操起一塊板磚呼過去了。

可眼前的閻羅她不敢。

司芋便兜著一雙兔子往前院走。

豈料才走開兩步,男子忽地抬了下手,司芋下麵的褻褲又是一空。轉回頭,看見已經被男子勾去了指尖。

紅袍男子卻仿如勾著空氣:“這件也丟下,出前門,走出十步再進來。”

“若去而不回……那便去而不回吧。”他淺淡笑笑。

當然不敢去而不回了,司芋現在全副真空。

司芋默默咬牙:過分,魔界難道喜歡玩果奔遊戲?

“沒有衣裳我不出去。”司芋轉過來,倔強地說。

男子幽冷睇著僅剩一牙的弦月,聽出了她語氣幽怨不服的抗拒,嘴角勾了勾。而後目光透過一扇半闔的木門,從廂房裏挑出來一道袍服,驀地向外頭飛去。

“穿上,可以出去了。”

司芋接過懷裏,看見是件茶白色的女子對襟棉布裙,泛著洗淨的陽光味道。

她係在身上,光腳出到大門外,頓了頓,忍住撒開腿跑的衝動,轉念一想又乖乖地走了回來。

“唔,我完成你吩咐了!”她又怕又沒好氣地說。

她就有一股為了保命什麼都能忍的苟且勁。

男子睨向她,大概懶得揭穿她的小九九。他濃黑的劍眉,額心一朵黑印,乃是凶鳥九嬰,忽閃著暗金的光芒。溢著血色猩紅的眸,鼻梁高挺唇微薄,是她見過最為俊美高雅的男子。

見司芋沒有了褻衣褻褲,仍然穿破結界自如地進來出去,那便不是兩件千年天蠶絲的作用了。

忽而拽過她纖細手腕到得跟前,高大身軀俯瞰向她的靈府。

靈府裏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修為。

奇怪是,沒有任何修為何能存在靈府?

而那靈府中,角落卻有個倉鼠洞穴似的空間,裏麵存著幾十顆蓮子,一盒桂圓幹、一壇筍,還有一把挖土的鋤頭和勺子,幾片小方塊一樣的棉物。以及十幾個各家坊店的包裝小布袋,有些布袋破口了,破口處被她綁起來,也沒扔。

紅袍男子不由道:“棉物和袋子拿來做甚?”

司芋起先不知何意,馬上意識到他可能看到了自己的空間。

原本5KG的存儲空間,在司芋金幣富餘後給擴充到了10kg,現在能存稍稍多一點東西了。

那棉物是司芋上次做臨時任務,幫助一個老奶奶半個時辰賣光小糖人,然後係統獎勵的超幹爽吸水衛生巾。小布袋則是她搜集的購物袋,誰知道什麼時候得要用到袋子裝東西呢,比如躺在床上嗑瓜子的時候。司芋按著布袋的大小、好看程度等分類碼了兩處。

經過這一會會功夫,司芋大抵沒先前那麼恐懼男子了,便咬唇答說:“葵水來了用來吸水的。袋子是我有搜集的習慣,有時用來裝裝零食垃圾什麼的。。”

嗬,沒想到還是個拾破爛王。

紅袍男子目光一瀲灩,暗中測了下她的靈根。

空靈根。

空不代表無,而代表著無界無際。

世有單靈根、雙靈根、多靈根,每條靈根皆有其五行靈根屬性,唯不見空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