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蜀:“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忘了是誰寫的,寫得好!”
眼看快到開席的時間,山腳下人群熙熙攘攘,一箱箱的禮物上搭著紅綢,一對對的牛馬羊額頭上係著紅花,就知道王將軍府和柳山陽、魏負三家在推讓,都請對方先行,以便壓軸出場。
文蜀一身紅袍被晌午陽光曬得微微發熱,叼著草梗,咬了半天,看王將軍府的管家和兩位寨主推推搡搡,怒衝衝的把草梗啐在地上,道:“他們三家倒學會推讓了!每次都這樣!”
琴童不是很明白,葛謹風以眼神示意他別問,臥虎寨的地位不高不低,三家誰最後出場就算最體麵。等到她地位再高一點,雖然是國家不幸,但別人會爭著來拜她。可惱。
貓兒:“喵喵~”
文蜀一偏頭:“去吧。”
殷小六:“他容貌不全,真給咱們丟人。”
段玉嬌:“閉嘴,貓兒比你有學問。”
文蜀:“朱英應該會來,這小子想收我做妾,我還想收他做偏房呢。”
葛謹風自動翻譯做‘吞並’,站在旁邊曬太陽,曬得麵色紅潤。
文蜀:“嘖,那廝要是來了,一定會擠兌你,你一句都不許輸,罵回去,罵他全家,把文人那蔫損壞的口/舌功夫都拿出來。他要是翻臉有我呢。”
葛謹風:“我從不曾做這等仗勢欺人的事。”
文蜀摟著他的肩膀勒了一下,笑道:“試試嘛。你的前輩之中,有幾個很會罵的。”
貓兒下到山腳下,找到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三人:“我家大王和三位遙相對視,已有半個時辰,本應下山來請,但成婚之前走下坡路不合適,新郎君又身嬌體弱。王管家,你步步高升。柳伯父,魏伯父,步步登高。”
主人都派人來催了,仨人也把瞎客氣的詞兒年複一年的又說了一遍,立刻從善如流,一起上山去了。
文蜀十分歡欣的迎上前:“三位哥哥,一路辛苦。我這一點家務事,又勞動大駕。”
柳山陽和魏負一左一右抓住她的手,往健壯的肩膀胳膊上拍了拍:“你啊你,總是遇不上良人——”
握草這個沒法挑刺,按評書的詞兒,這就是個瀟灑美少年,皎如玉樹臨風前。
月宮玉樹用紅綢包裹,化作人形,也就長的這般無暇。
魏負:“畢竟是婚姻大事,哥哥那能不——”
淦!這就是才貌雙全了。
別是個娘們假扮的,男的哪有這麼漂亮的?他要是個娘們,我就來搶。
王管家仔細打量這位風公子,見他的眉眼看起來是皇親國戚,和天王的風流眉眼如出一轍,看舉止氣度,更不是此間人士,有些沉靜的威儀。低聲說:“這是誰家子弟?氣度不凡,您別惹火燒身。”你要是出大事了,我們還得買官鹽。
文蜀回頭一瞧,一拳一個的小書生,色眯眯的敷衍他:“我還顧得惹火燒身?”
王管家不好多說,笑嗬嗬點頭。心說:你們這是山豬吃不來細糠,什麼好東西好人物落在你手裏,都是囫圇吞棗。一會我趁機問問,是誰家子弟落入苦海。
柳山陽黑壯如鐵塔,魏負的和他也差不多,隻是矮了半頭,兩人看著美少年也不曾自慚形穢,隻是把許多勸說的話吞了回去,以免尷尬。
文蜀拉仨人進白虎堂中,安排座次:“倒酒!今日我要和哥哥們痛飲,不醉不休。”
葛謹風在認真吃飯,魚蝦勝在新鮮,牛羊烹飪的也不算差,隻是放了太多的花椒。可惜這頓飯也不能專心致誌、無憂無慮的吃。王管家遞了好幾個眼神,他隻做沒看見,隔一會看一眼在堂外吃席的賈姓書生,隻覺得哪裏不對,大概是一個書生坐在武師、道士和乞丐之中,慨然自若,侃侃而談,十分奇怪。賈…賈…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