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陽才喝了半碗,亟不可待:“誒,你見過那錦袍客,他長什麼樣?”
文蜀驚訝:“問他幹什麼?”我怪丟人的!
魏負:“我們不為了錦袍客來,難道是衝著你那小白臉?錦袍客才是真好漢,真磊落丈夫。”
文蜀比其他人更想知道那人是誰,一個武功如此高強的人,出現的石破天驚,隨即消弭無蹤:“害,別提了,我叫人畫了畫像,拿去找彌勒奴問了,他也不認得。想必是哪位武林高人跟我開玩笑。唯獨不是我師父!”
幾人齊聲:“為什麼?”
文蜀:“我師父沒那麼高個兒。嘖,她要是在這兒,得用內力甩我一巴掌。”
白虎堂裏充滿了快活的氣息:“哈哈哈哈哈。”
人聲喧囂,遮住了三聲銅鑼響。青龍莊的家丁闖到半山腰時才被發現。
朱英喧賓奪主的穿了一件大紅色團花箭袖袍,外罩銀絲蛟紋大氅,係了一條玉帶,穿得比新郎官更紅豔華麗,閃閃發光:“文道難!我來送賀禮,你怎麼先開席了。”
文蜀按著桌子站了起來,一隻手背在身後,肩膀一抖,手在袖子裏接住兩顆膽子,氣運丹田,聲音格外洪亮:“原來是來送禮的青龍莊少莊主,我還以為。”
朱英急切的問:“你以為什麼?怕我?”
文蜀慢條斯理:“我還以為是風郎家裏人來搶他回去呢。”
朱英這才看過去,那日雨打梨花就好看,今日更添顏色,打量半天:“你看他一臉陰柔之氣,不可為終身依靠。你也不跟人談論終身,專好這些沒用的書生。”
葛謹風拿手帕擦手,大聲說:“都是道難的手下敗將,何分高下(你贏過她?)。我雖然年少德薄(比你年輕,還比你招人喜歡),畢竟姻緣天注定(嘿,她從你手裏把我搶走的事你還記得嗎)。難道少莊主不是讀書人?”
朱英被他噎的幾欲發怒,但其中根由又不能為外人所知:“你倒是心甘情願給她做第九任相公。讀書人曉得禮義廉恥,你這叫什麼?自甘下賤,曲意逢迎。道難,你就不怕他別有居心嗎?”
文蜀還停留在以貌取人究竟是否可取上:“唔?別有居心的人還少嗎?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朱英:“枕邊人若要暗算你,你如何提防?”
文蜀頗為灑脫:“他還能有力氣暗算我?”
圍觀群眾紛紛吹起口哨,鼓掌叫好。
葛謹風對‘第九任’這個數字略感震驚,但提問本身沒有難度。他直覺朱英不是很行,順風飄過來的味道中,有種藥香令人熟悉:“九者,陽之數,道之綱紀也(到九就算到頭了)。你難道不懂適可而止?莫非她試過你,你非要一雪前恥?”
文道難雖然該死,但歸順可以留下,朱英不行,我一定要將青龍莊斬盡殺絕。
朱英被觸及痛處,很多人都懷疑他曾經被文蜀試過,不成,這才以青年才俊、家資不菲、文武雙全的身份,屢次落選。
文蜀搶在他否認之前先道:“風郎,知道你厲害,別去跟別人比了。男人哪個不要麵子,比來比去幹什麼,看我的麵子,過去的事別提了,以免傷了和氣。”
葛謹風露齒一笑,眼神在二人之間轉了一圈,笑容越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