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謹風坐了起來:“五姐,你不是以搶劫過路客商和販賣私鹽為生麼?”一般隻有官員才在鄉下置辦產業啊。
文蜀低沉的笑了幾聲:“指望搶劫客商?多搶幾個,很快就不從我山下走了。況且多是小本生意,賺的是辛苦錢。”
“那你想要誰的錢?”
“沒誌氣的小偷誰家都進,大盜隻做些驚天動地的事。”
“譬如青龍莊?”
“他算什麼東西,也配與我並稱龍爭虎鬥。”
“那必然是(魏王)葛昆侖、(南方·秦王)東方金烏、(西方·許王)師智化、(東方·齊王)史京、(北方塞外)拓跋圖才能入大王法眼。”
“劫你是為了找人取代桑三,果然沒選錯。我除了有一座山寨之外,在城裏開著藥鋪、肉鋪、酒肆,賣私鹽、私釀美酒。隻是生性不喜歡奢華,要不然讓你成箱子穿衣服,論匣子戴首飾。”
葛謹風心算一番:“那你每年的收入不菲,這些錢都花在什麼地方了?”
文蜀笑而不語。
葛謹風倒是心領神會,微微有些激蕩,又覺得可笑,不禁出言譏諷:“連招賢納諫都做不到,還想要天下嗎?”
文蜀眼中蘊含精光。
看他連自身斤兩都沒掂量清,又愛生氣,還想指點江山,甚是好笑。
這次帶人拿下從青龍莊賭來的那條商路,然後選一個人接替二叔往齊國行商,來回要繞一大圈呢。
次日啟程,依舊是曉行夜宿,又走了兩天。
老鄔:“眼看狄州一線天,此地是山崖絕壁,又是鹿鳴派的養藥地,大王的傷勢未痊,兒郎們都要仔細應付。”
……
南柯府的朱大尹在醉夢中,被京城來的一行天使拿下,這都是宮中禁衛,在錦袍客的指使下拿住了府尹和師爺清客,都嚴加看管,錦袍客帶了兩個人出去尋朋友。
那青衫布衣書生正在和另外幾個體弱的書生廝打,四個人互相扯著頭發在地上滾成一團。
“好兄弟,到能以一敵三,哈哈哈哈。”錦袍客想上手,又怕捏死了另外三個書生,見人群中有個帶著小孫女一起哇哇大哭的老漢:“這是怎麼回事?”
老漢見他穿著華麗相貌凶惡,嚇得不敢哭:“好漢,這位青衫的先生好心眼,不嫌俺們窮,隻要二十文錢就情願幫俺們寫狀子。他們七個人說他壞了‘一字十文’的行市,威逼青衫先生不許寫,青衫先生隻罵他們作奸藏刁,喪理智、行貪饕,這幾個破落戶就要打人。”
天使上去就踢了一腳:“好狗不擋道,去糞堆裏打去,吃幹的,喝稀得,省的當街搶食。”
錦袍客指了指青衫書生:“這位便是商鹿商奇總,新任縣尹。”
倆天使頓時踢開旁邊仨書生,跪扶起青衫書生:“大人威武。”
“大人英姿颯爽猶酣戰,小的們無奈打擾了。”
商奇總用草紙擦了擦手上的墨汁:“呀,兄弟你來了。如何?我賣字代寫家書狀子、賺了點錢錢,一會請你喝酒。”
錦袍客好笑得很,自己有的是錢,奇總偏偏不喜歡吃朋友的,路遇紅白喜壽事倒是喜歡蹭飯。掏出一個墨跡淋漓的絲帕:“等這幾個天使,耽誤了些。喏,那誰的信,給你擦手。”
商奇總擦幹淨手,拿過來展開一看。
葛天王的親筆信:你做府尹,不拘天下人性命,貴胄亦由你打殺,隻要我兒囫圇回宮。天師說小太歲的生機在你,勿令朕失望。